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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年前記者訪談,現在刊出,轉貼於此,以饗好友。

春節冷知識 紅包壓邪祟保小孩平安、鞭炮嚇年獸除瘟疫

 

(中央社記者沈佩瑤台北10日電)農曆新年,小朋友最期待領壓歲錢,古時候的壓歲錢是放在枕頭下,鎮住害小朋友生病的邪「祟」,連放鞭炮嚇走代表瘟疫的年獸也有科學根據,過年吃粿、糕象徵豐收與富貴滿足。

喜氣洋洋的農曆新年即將到來,紅包跟壓歲錢是重頭戲,這個大人小孩都喜歡的環節由來很多,中央大學歷史所所長皮國立分享,傳說中有一種叫做「祟」的鬼怪,也就是年獸,專門摸小孩的頭,害小朋友發燒生病,古代叫做傷寒、寒熱病,現在人口中的流感。

「以前可是會因此死掉的!」皮國立表示,為了保小朋友平安,所以在枕頭下放壓「祟」錢,一種說法是要包8個銅錢,據說是八仙幻化成銅錢,暗中幫忙把年獸嚇跑,另外則是年獸會怕銅錢的聲音。

放鞭炮嚇走年獸也是相同道理,歷史學家還考證過年獸傳說。皮國立笑說,年獸這概念近100年才出現,原型是叫山臊的怪物,不但會殺人,且導致瘟疫。

皮國立娓娓道來,火藥在隋唐時才因煉丹意外發現,在那之前的魏晉南北朝年代,是用敲鑼打鼓的方式驅邪避凶。

到了隋唐因火藥在煉丹意外中問世,人們發現「鞭炮」這個東西比敲鑼打鼓更厲害、更大聲,於是改成放鞭炮,之後才結合年獸的想像,事實上不止過年,包括婚禮等慶典活動也會放鞭炮,被賦予多種意義。

皮國立鑽研醫藥史多年,他特別提到一個有趣小故事,鞭炮成分為硫磺跟硝石,其中硫磺等硫化物有消毒作用,1910年末,中國大陸東三省曾爆發嚴重鼠疫,因適逢春節,當時主責醫師伍連德要大家多放鞭炮,目的就是用鞭炮內硫磺的滅菌,給全城消毒,可見放鞭炮可以祛除瘟疫這件事情,有點科學根據。

至於紅包為什麼是紅色,皮國立表示,古時候,跟驅邪、驅鬼、驅獸有關的東西都是紅色,所以紅色代表吉祥外,同時有驅煞的意義在。

他還說,赤小豆或一些穀物是為人熟知的食材,魏晉時期撒赤小豆驅邪,認為鬼怪會害怕紅色的天然穀物,對古人來說,從土地中長出的穀物很重要,過年吃粿、糕,代表豐收也象徵富貴滿足。(編輯:陳清芳)1130210

引用自: 春節冷知識 紅包壓邪祟保小孩平安、鞭炮嚇年獸除瘟疫 | 生活 | 中央社 C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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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當勞叔叔也是要入境隨俗的,撒哇滴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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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有位老師在編輯醫學史教科書,請我節錄一下我的書的精華,我著手進行,才發現我的博士論文結論就寫了2萬多字,寫入教科書要精簡,所以大概就精簡成600多字,如下:

民國時期中西醫進行了一場「氣與細菌」的爭論,西醫認為引發傳染病的,就是細菌或病毒,但傳統中醫確是用各種「氣」的思維,來辨別病症和臨床用藥,所以無論是傷寒、溫病、熱病等名詞,都有「氣」的辨證和用藥思維蘊含在其中。毫無疑問的,傳統中醫當然能夠治療瘟疫,但這卻非不證自明的真理。逐步確立中醫能治療具近代意義、經細菌學洗禮的傳染病,是民國以來透過中醫與西方細菌學不斷的對話、重新詮釋、肯定古典醫書中的經驗與治法,而再度建立起來的信心,並賦予了中醫傳染病學(外感熱病學)全新的定義。所以,從治療1918到1920年的大流感,[1]到1950年代中西醫結合治療傳染病的功效,[2]一直到2021至2022治療COVID-19的中藥「清冠一號」的誕生,[3]運用的都不是以消滅微生物為主的思維,反而都是從疾病和藥效的「氣」來調整人體的狀況,來發揮中藥抵抗外邪的作用。若沒有民國時期中醫界的論辯與堅持,這樣的思維恐怕不復存在。正是在20世紀上半葉的中國,透過中西醫的論辯過程,見證了中醫文獻「再正典化」的過程,確認了古代醫書具有治療傳染病的價值與實用性。那些在歷史上重要的傳染病醫書,原本在新時代應該被完全丟棄,但在這個時代的中醫,透過反覆刊刻印行,在報刊上解說古典醫學的理論,賦予舊學說新的風貌,可謂中西論爭中亦有匯通,強化了中醫熱病知識體系的內在認同。自此而後,凡中醫面對各種傳染病,必從傳統的兩個體系:傷寒派和溫病派的典籍中尋求治療靈感,爾後再尋求實驗室的科學解釋,成就了一種獨特的臨床治療學,這是該時代對中醫學術最重要的發展態勢。[4]

 

※皮國立,《「氣」與「細菌」的近代中國醫療史—外感熱病的知識轉型與日常生活》,臺北:國立中國醫藥研究所,2012,結論摘要。

 

 

 

 

[1] 皮國立,《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一段抗疫歷史與中西醫學的奮鬥》(臺北:時報出版社,2022年),頁326-254

[2] 皮國立,〈從傳統轉向科學:1950年代的中醫與微生物關係〉,《中醫藥歷史與文化》12(2022),頁299-325

[3] 蔡運寧、蘇奕彰,〈SARSCOVID-19—現代中醫如何因應瘟疫〉,《中國醫藥研究叢刊》34(2023),頁185-208

[4] 皮國立,《近代中西醫的博弈:中醫抗菌史》,上海:中華書局,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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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汎森|研究學問的一些心得、反省


編者按:我很喜歡王汎森先生的提醒

 

作者|王汎森

“中央研究院”院士、历史语言研究所特聘研究员


 
 
、研究學問的快樂與痛苦
 
我是台大歷史系、台大歷史研究所畢業的,後來碩論很幸運的出版,在當時被中研院看中,後來就進入了中研院服務。這在當時是很少的例子,曾經中研院錄取了很多碩士畢業、甚至是學士畢業的人進來,當然這也只有人文學科才有可能,好比今天的英國,依然認為大學畢業就可以大抵看出一個人的程度。但我那時,或許是受到美國學風的影響,大都認為一定要有博士才能夠進中研院,所以我可以說是非常幸運的。後來去了普林斯頓,留職留薪待了五年,又回到中研院服務,直到現在。我研究的重點大抵是明清、十五世紀的一些文化、思想。 
 
甚麼時候我們研究學問是最快樂的?那就是當我們發現一個問題,而自己又剛剛好略有所得,也就是你有一點點想法、心得,對這個問題有若干美好的想像,手頭邊又有若干的材料的時候,這時候是做學問最快樂的時候。 

 

有幾件事情,是我覺得是做研究最痛苦的時候。第一就是校對,尤其是完成一篇文章,然後要重讀,並且不斷更改的時候。我在台大的時候,有位老師的名言是:「時間永遠是不夠的」,這句話當我年紀越長,我越有體會。我這個人不怕讀書,不怕寫論文,但我最怕的就是校對,首先它需要很多的時間,加上我這個人有壞毛病,看到不對的地方就會更改,甚至有一本書放了十年才出版,原因就是因為我太怕校對。但是我有兩個方法來解決他,第一就是要限定自己在一個時間內把事情完成,好比我,我每個禮拜會有一到兩次會限定自己晚上九點到凌晨三點,一定要把文章完成,讓時間成為你的壓力,讓你能夠總是在限定時間中完成事情。我以前在哈佛大學讀書,認識了各式各樣的人,一大推很聰明的學生匯集在此,但是有超過一半妳過陣子就看不見他們了,為什麼?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按時繳交學期作業,這是很重要的事情,有一次,跟一位同學一起去逛超級市場,遇到了她的導師,老師跟他說:「許個願,告訴我你甚麼時候把積欠我一年的報告交出來」。這是第一個,在決定時間把事情完成。第二痛苦就是書寫障礙,有的人很會讀書,很會做研究,但她做完研究之後就會覺得,這有點複雜,不會寫出來。事實上,這也是有解決方法的,一就是你不要急,不要邊看書邊寫,我知道在座各位跟我很不一樣,你們都是用電腦寫文章,我還是在用筆寫的人。我知道很多人都拿著一大堆書,邊看邊寫,我做不來,我覺得那樣也不是很好。論文他是一個有機體,他像是一個生物,你必須讓它自然、協調,互相論證,解決的方法有兩個,一個就是每一天一段一段寫,永遠不要一口氣寫完,這樣你會發現文章有條理,而且不會內容跑掉。第二就是花時間去「呈現」,這是跟自然科學很不一樣的地方,他們都是數據,很簡單的就可以呈現。但我們不同,英文的論文如果你用詞稍一有問題,人家立即給你退稿,除非你的文章非常非常的特別。我希望大家能夠用60%的時間做研究,但用40%的時間寫東西,而不像有些人只用10%。 

二、寫論文時要做的事情 

第一,有創造性的壓力。這個壓力不可以太大,大到讓你無法正常工作、思考;這個壓力也不可以太小,小到讓你沒有感覺,所以我說這是創造性的壓力。 

第二,要有責任感以及罪惡感。你對自己的進度、學問、論文,當你怠惰了,當你沒有以往那麼專注了,要有罪惡感,督促你回到軌道上,而對你所處理的事務也要有責任感。 

第三,有意義的問題。這是最重要的,我以前台大的老師曾經說過,寫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與寫一個有意義的問題,所花費的時間是差不多的,頂多有意義的問題多花費幾成的時間。有意義的問題,才可以使你做學問,做得有興趣,而一個真正有意義的問題,它的特色就是「與其他學科相通」,好的問題就好像一個房間,它裡面有好幾扇窗能夠互通其他學問,往往其他的學科一個念頭,或者一種新的說法,總是能夠互相在某種程度上相通,這就是一個有意義的問題。 

第四,材料要適當的集中。以前在讀書的時候,有一位同學,現在姑隱其名,他現在任教於台北的某大學。他碩士論文選了一個題目,很有意義,題目我記得沒錯的話,是魏晉南北朝某個時期北人南來還是南人北來的問題,這個問題很有意義,可以探討南北文化交流。但是史料何其多,而且分散得太大,搞得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一個人跟他說,我也是北方南來的,你別忘記我了。這就是材料必須相對集中的意義,這才不會讓你花了80%,甚至更多的時間找資料,把你搞得半死。 

 

第五,別把目光停留在材料上。現在資訊很方便,以前我們要翻檔案,花二十年,但現在花幾秒就可以找到一大堆資料,尤其一大堆漢籍電子資料庫,簡直是太方便了。但是,千萬別停留在材料上,你必須將視角拉高,想想這些材料代表甚麼?而非一股腦地鑽進去研究「裏頭」的東西。 

第六,隨時注意新領域。投入新領域通常都比較容易獲得成就,我們看諾貝爾獎的得主,大部分都是開創一個領域的人,而後來加入這個領域,並且順利解決問題的人卻沒有那麼受到重視。因此,隨時注意新領域是很重要的,但是也千萬要注意它是不是已經很「擁擠」了。有的學問在國外都已經發展很久了,你又突然投身進去,實際上收穫並不會太大。 

第七,問題要分多個層次看。我是歷史學家,我們都是在解釋歷史現象,在解釋歷史現象的時候,要儘量多分好幾個層次看,但也不能太多,太多就會搞得複雜且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第八,形成清楚的論證。當你著手撰寫論文,要形成清楚的論證,最好是對整個題目有整體的看法,然後再開始寫,別太仰賴資料庫以及一大堆資料,要儘量有自己的想法。 

第九,寫的時候就要有出版的決心。這並不是說每個人都一定能夠出版,而是希望大家在寫論文的時候都能夠抱著一顆出版的心,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你的決心夠充分,認真把事情做好。 

第十,研究、讀書、著述是三回事。我在中研院看到一些人,一輩子就是看書,而且是每天看,但卻很少著述,有時候去中研院餐廳吃飯,遇到他總會問說,最近有甚麼好書可以看?他會丟個幾本書給我,我再去找找。你說他有學問嗎?有,這就是西方說的移動式的倉儲、百科全書,我要告訴各位,研究、讀書、著述三者是不同的東西,但是三位一體,沒有一個可以偏廢。 

第十一,思而不學則殆,學而不思則罔。 
 
三、寫論文時應避免做的事 

第一,避免眼高手低。中國近代人物裡面,有一位叫做黃侃的學者。他認為當時的學者都不如他,甚麼胡適、傅斯年,他認為人應該要把大體、細節都掌握清楚了,然後再開始寫東西。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讀書」,直到他五十歲的時候,他說:「韋編三絕今知命,黃絹初成好著書」,沒想到同年就去世,這就是眼高手低的一個例子,人空有學問,但沒有作品,評價就會不高。 

第二,要克服心理障礙。例如前面提到的寫作障礙。 

第三,別一直做準備。不要老是花時間看資料、找資料,然後一直打轉,一事無成。我以前在台大的老師(姚崇吾)有一句名言:「騎馬要騎在馬背上,游泳要跳到水裡」,意思就是說想到就要去做! 

第四,要知道在哪裡捨棄。我以前在哈佛讀書,最聰明的就是一位荷蘭同學,每個教授都誇他多好多好,對哪個領域多專精這樣。但是後來她寫出來的博論,卻是最差的。為什麼?因為她太了解每個東西了,所以她太注重細節,總是要計較A,又從A追到B,B到C,C到D,他的論文到最後成為一種片段問題的總集合。寫論文要能夠掌握大概,解決一個核心的問題,別拘泥在很多小地方,所以說要知道在哪裡捨棄。 

第五,事情的發展與歷史研究是相反的。歷史事件的發生是A > B > C > D,但是歷史研究卻是相反的D > C > B > A,在這種過程裡面,我們往往忽略很多事情。好比近代台灣,戒嚴時期黨外最有名的人士黃信介,哪是黃信介?當時最紅的是康寧祥,多少大學生翹課去聽他的政見發表會,可以說是萬人空巷,它代表了當時溫和改革派的主流,後來黃信介這些人成功了,因此得以留名。現在每個人在寫的時候,就寫黃信介,康寧祥被遺忘了,但是歷史不是回去到著扣,過度簡單的解釋,我們常常因為這樣而把許多論點搞錯。 
 
四、學術研究的精神氣質:性格與學術 

甚麼是氣質,這跟做學問有甚麼關係,最重要的就是量材適性,了解自己的才性。中國有一部書叫做《世說新語》,裡面花了很多時間來談論人的才性,以前我不懂,後來我漸漸懂了。就是說人人有適合的地方,好比司馬光,被同時代的邵雍說只是一個資質平凡的人,沒有辦法做哲學性的思辨工作,但他卻編了《資治通鑑》,直到今天我們都還在讀,我想五百年後、一千年後的人也會繼續讀資治通鑑。但又有多少人懂邵雍的哲學呢?並不是說那不好,而是要告訴大家,每個人都有自己適合的才,你要找到並且去發揮他,任何人都可留名,在這個程度上,可以說智商沒有太大的意義了。又好比清代阮元的《十三經注疏》,他們都不是我們說頂聰明,領時代風騷的人,但他們做這種工作卻也可以流芳百世,直到今天我們都還需要使用。因此,了解自己的才性之後,我要告訴大家,要做切實的學問,不要趕時髦,這樣才可以長遠。 

此外,尋覓、困惑、挫折是研究過程中不可少的環節,還要研究社群的塑造,等等。受限於時間,我們跳過幾個,簡單談一下來結束這次的演講。首先我在綱要裡面提到「懶散空間」,這是很重要的,我在哈佛的時候發現,一個好的學術環境都必須讓人能夠適當的「放鬆」,而且能夠讓人跟人互相討論,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台灣的學術環境就是太緊了,壓迫得人們很有壓力。第二個要談的就是天才是成群而來的,詳細可以去找中國一個期刊叫做《南方周末》(尚未查證),裡面有提到,西方做學問是大家一起做的事,故一群人把一個人頂上去。 

最後,我要跟大家分享我的反省。那就是一張紙片不可少,一張卷宗不可少,你隨時想到甚麼,都把他記下來,因為想法都是稍縱即逝的。然後要有膽量,像我做學問就是太保守,另外英文要好,最好是多學好幾種語言,然後要多跟人討論,多參加研討學術會,但不要參加太多,做太多的討論。

 


引自:

王汎森|研究學問的一些心得、反省 (qq.com)
擷取日期:202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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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校長要上104人力銀行,根據人力銀行調查,人文學院的學生收入竟然在中位數以上,所以問了各所的特色,我把它整理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歡迎對歷史有興趣的大學生和社會人士來報考歷史所碩士班或在職專班,學位都一樣是正式碩士喔。

一、 中央歷史所表現突出之特點

    本所發展方向為明清史、近現代中國史、臺灣史、當代兩岸關係史、公眾史學。本所課程設計強調理論與實作並重,既注重史學研究基礎的訓練,也培養學生對在地社會的認識與關懷,發展公眾史學特色。本所畢業論文以研究論文為主,但朝向多元的公眾史學方向改革,例如:口述歷史、歷史小說、紀錄片、桌遊、田野調查等應用類別,已開展不同形式的呈現方式,來作為畢業門檻之要求。本所教師積極參與研究社群,以中央為平台,推動各項歷史研究。近期重點計畫有:桃園學研討會、全球視野下的物質文化史研究群、科技部人社中心學術研習營、教育部精進師資素養計畫。本所常舉辦所內研討會、演講、論文發表會及讀書會,鼓勵學生多方參與活動,培養本職學能。本所與國內外各大學及研究機構簽有學術交流協議,協助師生積極交流訪問及蒐集資料。
 

二、 中央歷史所學生未來就業之優勢
    由於歷史學科訓練的人才為通才,具有很強的閱讀書寫能力和找資料的能力,所以可以適應現代社會的多種需求,例如可從事書刊、影音編輯與書籍、人文活動之企劃;開設人文工作室承接政府的標案、展覽案;擔任博物館或檔案館策展、企畫與研究;歷史教師等等職業。近年來,本所更融入公眾史學與應用史學的精神,研究方向也加以創新,強調理論與實作並重,既注重史學研究的基礎訓練,也培養學生對在地社會的認識與關懷,發展公眾史學特色。因此,本所畢業論文除了以研究論文為主外,也朝向多元的公眾史學方向改革,例如:口述歷史、歷史小說、紀錄片、桌遊、田野調查等應用實務能力,幫助研究生適性發展,兼顧訓練學術與實作,培養解決實際問題之能力,以達到學術力與就業力並重之教育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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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裁偽體親風雅,轉益多師是吾師

黃克武演講


文字紀錄:方慧芯
修訂:趙席夐

 

民國史大師系列講座第二場,由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黃克武特聘研究員以「如果把文本想像成一幅圖畫」,牽引學子們進入思想史領域,回望與追尋多重視角下不同層次的中國近代思想史研究。

講座的起點,是由三位前輩師長對於黃克武老師的薰陶,逐步帶入其個人學思經驗分享。如李國祁先生曾告誡要「才大心細、勁氣內斂」,為學應有開闊的胸懷格局,當格局愈大,心思愈是要細緻縝密。這對於當時才華橫溢的他往後的求學之路乃至於人生體悟,從外發到內斂、廣博至深究,著實有著深遠的啟示。張朋園先生勉勵治學應遵從郭廷以先生訓示的「勤於動筆」,是其史學訓練的重要啟發。學歷史不僅是紙上閱讀、腦中思考,更是要將抽象凌亂的思想感受化為具邏輯理路的文字軌跡,而唯有筆耕不輟、精煉琢磨,才能在不斷的書寫中凝鍊出一套自己的思想體系,「寫日記」便是黃克武老師給予學生的入門之方。而在台師大碩士攻讀期間,墨子刻(Thomas A. Metzger)先生手把手帶著他解讀《皇朝經世文編》,對其影響至深,從潛心研讀的過程中,逐步體會文本解讀時要能「耐煩」地探索文本之後的思想「預設」。

回溯讀歷史系學生最大的挑戰,黃老師認為首先要能解讀不同類型的文本,第二則是能夠對於不同的文本加以分析,進而成文且具有深度。至於何謂好的史學方法?黃克武老師明言「史無定法」,但同時也不藏私分享「閱讀一流的史學著作」就是一種相當有效的訓練方式,如梁啟超、錢穆、余英時、張灝、墨子刻、王汎森等人的著作,都是可作為思想史引路的經典作品。

 

要如何進入到思想史研究的領域呢?黃克武老師以圖畫為喻,認為解讀文本,就像探討一個人如何「看」一幅畫。思想史研究的核心是“man thinking”(人的思索)的動態過程,而非“thought”(思想)的靜態內涵。思想史關注的不僅是事實(fact),而是人們怎麼看這些事實。更在意人的主動性、獨特的生命經驗以及所思所想。文本作者究竟從何種視角出發?以及其問題意識、終極關懷與思想預設等,都是值得注意的議題。簡單說,思想史研究的就是「人對環境的意識性的反應」

黃克武老師以孔恩(Thomas Kuhn)提出的「典範」(paradigm)轉移切入思想史正題,此概念不僅帶給科學社群劇烈衝擊與迴響,對於人文社會學科的震撼乃至於思想史的研究亦帶來深層的影響。黃克武老師認為孔恩的典範論具有「相對主義」(relativism)的意涵(雖然孔恩自認非相對主義者),配合「後現代理論」(postmodernism)的語境。在此理論下,使用語言進行描寫,被認為只是一個受到文化制約的「文字遊戲」。這樣一來從典範的觀念來看思想史研究,人們所仰賴的思想體系是歷史過程下的產物,其中的每一個命題反映的其實是主觀的立場,這個立場可能源自從文化而來的思維模式,也可能是時代造就的意識形態。然而,縱使人類的思想具有歷史性,但仍具有思考普遍性問題的能力,於是思想史研究注意的是從典範概念而來的歷史語境(historical discourse),自覺地探討人們如何思考、人對於環境意識性的反應,以及這些反應背後的思想預設。

談及思想史與哲學的區別,黃克武老師也提出了簡要的看法,即「思想史強調描寫與分析,哲學研究則重視評估,而一個更高的理想是結合兩者」。思想史透過仔細地「描寫」人的思維活動,進行徹底地「分析」,從而做出適當的「評估」,且必須注意評估是以描寫與分析為前提;而哲學則是一個「格義」的工作,起始點就是「評估」,是為了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黃克武老師以數篇思想史研究領域的回顧來探討中國近代思想史研究的發展方向:

  1. 研究典範的反省:如墨子刻(Thomas A. Metzger)與馬若孟(Ramon H. Myers),〈漢學的陰影:美國現代中國研究近況〉(收入黃克武主編,《政治批評、哲學與文化 : 墨子刻先生中文論文集》,新北市 : 華藝數位公司學術出版部,2021,頁392-436;柯文(Paul A. Cohen),《在中國發現歷史:中國中心觀在美國的興起》(北京:中華書局,1989);沙培德(Peter Zarrow),〈西方學界研究中國近代史的最新動向〉,《漢學研究通訊》,卷22期4 (2003) , 頁1 - 22等。
  2. 思想史研究的回顧:王爾敏、鄭宗義,〈中國近代思想史研究的回顧〉,《六十年來的中國近代史研究》,上冊,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8,頁1-45。傅揚的〈思想史與近代史研究:英語世界的若干新趨勢〉,《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期99(2018),頁79-105,此文梳理了西方思想史研究的三個重要的趨勢──思想史的全球轉向(從一個國家到全球思維)、知識實踐的歷史(在意動態的過程,如閱讀史、出版史、讀者反映論等),以及數位人文學(透過「電算」技術和數位工具探討知識實踐、社會網絡等)。呂妙芬,〈台灣漢學四十年——裂變與跨界的思想史研究〉,收入《深耕茁壯——台灣漢學四十回顧與展望》(台北:國家圖書館,2021),頁335-368。  
  3. 日本學界的視野:《新編原典中国近代思想史》(東京:岩波書店,2010),承襲日本東洋史學的傳統,注重關鍵文本的解讀,進行全面翻譯並加以註釋解析。
  4. 思想史的國際轉向:《思想史》第一期,「思想史的國際轉向」論壇(台北:聯經出版公司,2013)。
  5. 方法論的探討:墨子刻,〈中國近代思想史研究方法上的一些問題:一個休謨後的看法〉,收入《政治批評、哲學與文化 : 墨子刻先生中文論文集》,頁358-376。 

根據上述的文章可以將過去的思想史研究分為四個不同的學術傳統:

  1. 中國大陸:從馬克思主義的史學傳統到近年政治控制力衰退下的眾聲喧嘩,在後期面臨典範崩解的過程,多數作品只能追尋破碎、單一面向的歷史事實,而難以有宏觀的大敘事。在新典範尚未出現前,或許要捱過碎片化衝擊後才能慢慢理出新方向。中國大陸重要的思想史學者有,侯外廬、熊月之、葛兆光、羅志田、孫江、方維規、章清、許紀霖等。
  2. 台灣學界:早期如胡適(他從哲學史轉向思想史)、殷海光的《中國文化的展望》(台北台灣大學出版中心出版,2009),到余英時的《歷史與思想》(台北聯經出版公司,1976)、林毓生的《中國意識的危機:五四時期激烈的反傳統主義》(台北聯經出版公司,2020)、張灝的《幽暗意識與民主傳統》(台北聯經出版公司,1989),後者三人帶給台灣思想史學界重要的發展方向。另一個取向則是中研院近史所王爾敏的《晚清政治思想史論》(北:華世出版社,1980)、《中國近代思想史論》(台北華世出版社,1977)及陸寶千的《清代思想史》(北: 廣文書局,1978),代表主要源於本土的思想史傳統。1980年代之後台灣的思想史研究者幾乎都受到上述兩個傳統的影響。
  3. 日本學界:延續東洋史的傳統,重視紮實的文獻解讀與翻譯,如島田虔次、溝口雄三、並木賴壽、村田雄二郎等著名學者,集大成是《新編原典中国近代思想史》。
  4. 歐美研究典範:柯文(Paul A. Cohen)的典範變遷一書描述從西方中心論(衝擊與反應)、帝國主義、現代化理論到中國中心論,即回到中國文化脈絡去理解中國人的想法。有關歐美的思想史研究傳統,可以參考,Richard Whatmore, What is Intellectual History(Cambridge, UK: Polity Press, 2016).

這些學術傳統到1960年代以後逐漸受到建構論、詮釋學、後現代主義等影響逐漸轉向。思想史研究的不再是靜態的思想內涵,而是置於社會脈絡下動態的知識實踐的過程。

「窮理亦當有漸,見物多,窮理多,如此可盡物之性」。思想史重視描寫、分析與評估,透過重構文本的歷史脈絡,從各種表現方式中,挖掘出深藏在表層文字底下的思想。在介紹述四個學術傳統後,黃克武老師以四個重要刊物分述中文學界在中國近代思想史研究的最新趨向:《思想史》(台北)、《東亞觀念史集刊》(台北)、《亞洲概念史研究》(北京)、《翻譯史研究》(香港、上海)。其中《東亞觀念史集刊》特別介紹以「數位人文」的新方法探討思想史的新趨勢,它不再將資料庫視為找尋史料的工具,而是採用電算的方法來觀察核心概念出現的頻率與人際網絡的分佈,透過新的史學方法重新運用舊有資料,是一套值得關注的研究取徑。

思想史討論的課題,經常與政治哲學有交會之處,黃克武老師以列奧‧施特勞斯(Leo Strauss)等人所編的《政治哲學史》(History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ag Press, 1987)的研究視角來闡述兩者的不同。這本書邀請不同學者分章介紹西方歷史上重要的政治哲學家。然而Leo Strauss特別強調的是思想能夠干預歷史,他不單是描寫思想,也嘗試為思想的發展進行評估,企圖為現代西方思想尋得一條解決的道路。對Leo Strauss來說,西方文明的危機在於實證主義與自由主義,他也擔心相對主義、懷疑主義破壞道德的基礎。他主張回到古希臘的德性傳統。相對來說,思想史研究試圖掌握的是表層底下的核心理念,無論是個人、社會、國家,它關心的是脈絡化與流動性,以及觀念所造成的結果。思想史的用途在於不斷地剖析與反省當代意識形態,挖掘出別樣的思考路徑,從而找出解決當代問題的另一種可能,然而前提是這樣的評估必須是立基於充分的描寫與分析之上。簡言之,思想史與政治哲學縱然有著相重疊的部分,但顯然後者更重視「應然」的層面。

1960年代以後思想史研究在台灣有一條特殊的發展脈絡(受到上述胡適、殷海光等人與王爾敏、陸寶千的影響),而與黃老師個人經驗相結合。「在這一時代和環境裡,我像一隻想乘風破萬里浪的船,可是現在卻成為一隻兩不靠岸的孤舟」(〈殷海光致張灝函〉,1967年3月8日)。黃克武老師從殷海光寫給張灝的一封信談起,細數當代思想史大家的往來交遊、思想交鋒,從而窺見在浪潮中的思想史研究變遷。例如殷海光、張灝、林毓生、杜維明等人,在激盪時代與典範轉移的過程中,投身於思想史研究,試圖尋找中國的靈魂。上述的思想激盪涉及台灣思想史研究與1949年之前學術界的關連。1949年之前中國大陸有二個不同的學術傳統,台師大承襲南高、中央學派,亦及學衡派的思想傳統,代表人物如柳詒徵、錢穆到朱際鎰、郭廷以等;臺大則是傳承了北大傳統,如胡適、傅斯年、殷海光等延續五四精神。兩者最大的區別在於前者所抱持的觀點是在肯定中國文化的精神價值的前提下追求現代轉型;後者則是為人熟知的追求民主、科學與反傳統。由此可見,五四與反五四的辯論在1949年前後一直存在,且深刻影響流轉於此學術傳統氛圍下的學子們。

1980年代,余英時、林毓生、張灝等人在五四與反五四的典範轉移衝擊之下,歷經思想的激盪與辯證,已經得以站在五四的基礎上,超越五四。林毓生提出的傳統與反傳統的辯證關係、張灝著名的轉型時代與幽暗意識,都可以見得在這些命題背後,存在五四與新儒家兩種典範的分歧與共識(兩者的終極目標都是追求民主與科學)。誠如張灝對於五四的反省,他認為五四思想並非單一旋律,而是具有兩歧性,既在乎個人主義,也強調集體主義;既重視民族,也放眼世界;既講求理性,也具有浪漫情調。此一兩歧性開啟了多元的可能並孕育了新時代的契機。

回到黃克武老師自身的經歷。1980年代初期黃老師在台師大開始從事清中葉經世思想的研究。他一方面受到上述三位思想史家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回應西方的衝擊反應說,亦即西方學者有關中國傳統文化與近代化的關係。經世思想反映傳統之中有面對西方衝擊的思想動力,也呼應新儒家對於儒家傳統的新詮釋。從方法論而言,其師承系統是受到劍橋學派的影響,同時重視內在邏輯與思想脈絡。正如同其所言「思想是一個選擇的過程,也是肯定與否定的結合」。

1990年代之後,黃老師再以上述的方法論研究嚴復。對於嚴復與翻譯史的研究,使得黃克武老師開始關注到思想史的全球轉向。這也涉及到語言學的轉向,即認為語言不再是媒介,語言形塑經驗,並且構成經驗,它打破了過去的對立,如大眾與菁英、創造與詮釋、生產與消費、再現與現實,與典範論、後現代主義的發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有關新舊思想史研究的區別,呼應了黃克武老師在起初導引思想史研究時所提到的靜態內涵與動態過程。若以劍橋學派與德國概念史作為比較,其相近之處在於兩者都注意到語言的特性,然而劍橋學派更為重視文本置於社會脈絡下的語境,包含了語言經驗的形塑、文化內蘊的導引。概念史研究則關注核心概念的政治、社會意涵及其發展。

講座尾聲,黃克武老師綜述了思想史的價值、意義與挑戰,並分享他認為從事思想史研究的重要心法。首先,思想史研究重視文本解讀,必須擁有紮實的功夫能夠閱讀、分析不同類型的史料。其次則是培養自覺反省的精神,從跨文化的比較之中去了解自身典範的長處與限制。再者,反省過去思想的經驗,回望過去可以讓我們理解一個支離破碎的現在,並凝聚出批判的能量。思想史研究不僅是肯定思想在歷史中的重要性,同時也帶給歷史學研究從思想的面向切入而有更為豐富且具層次的認識,從而在歷史時空中檢視知性活動,減少目的論與時代錯置的謬誤。如同葛兆光先生所言:要拿捏好專業研究與現實關懷的分與和,肯定純粹的知識追求,並「通過歷史診斷當下的思想價值」。

黃克武老師從一幅圖畫的啟示,接引學子們由文本表層的現象,進一步探索文本底層的思維脈動,在行雲流水的言談之中層次分明地述說思想史發展的跌宕與思想史價值的精深。同時,不忘分享自身學思養成的經歷,提點學子們在無涯學海中靠岸的途徑。黃克武老師的翩翩風采,無疑地展現大師的豐厚內蘊及謙和有度,在細膩地分說中流露出做思想史研究的魅力。他不但善用語言文字、邏輯條理清晰,而論述總是迷人且意味深長。然而如何把盤旋的思想透過閃現的光點串聯成線,轉化為清晰可循的筆墨,確實是一門深厚的學問與功夫。

從民國史大師系列講座首場至本場精彩的演講,兩位大師無不推崇「勤於動筆」之工,或許,唯有在「學寫字」的過程中,才能漸漸在玄妙的空轉中抓住落地的實感。如果將歷史置於時間之流而言,我們往往是逆流回顧、順流成章,歷史書寫的起點,至末,反而是終點,且未完待續。而終究,顧盼反覆或許都是在追尋安放靈魂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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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寫一段中央大學歷史所的新簡介,以放在官網,已貼在這邊供大家參考
        中央大學歷史所前身最遠可追溯到清光緒28年(西元1902年)成立的三江師範學堂設立之歷史輿地科。自晚清至民初,校名屢有更替,從南京高等師範學校到東南大學,直至1928年始更改校名為國立中央大學。1930年(一說為1928年),文學院下史學系成立,由雷海宗先生主持,正式獨立成為完整的歷史教學研究單位。(南京高師時代是文史地學部,1938年則改史學系為歷史學系)。中日戰爭爆發後,高等教育因戰亂而凝聚力更加強烈,1938年,為培養國家高等研究人才,中央大學正式設置研究院制度,1939年先以5個研究所、7個學部公開招生。1941年,新設立了文科研究所和醫科研究所,文科研究所隸屬於文學院之下,已設立研究院歷史學部,主任為柳詒徵先生,即今日歷史研究所之碩士學制。 整體而言,中央歷史系所一系統,人才輩出,如史學方面有柳詒徵、羅家倫、張其昀、郭廷以、沈剛伯、繆鳳林、張貴永、金毓黻等人,多人被定位為「南高派」,與當時「北大派」齊名。民國51年(1962),中央大學在臺復校,民國82年(1993),歷史研究所在臺新創,並正式招生,首任所長為賴澤涵。在解嚴之後的自由化、本土化氛圍下,新創的歷史所一開始以發展臺灣史為主力,後期則採並重無偏之設計,追求平衡與匯整。 本所融合新舊學風、傳承紮實訓練,旨在培訓研究生從事明清以來的中國史以及臺灣史等領域之研究,包括明清史、近現代中國史、當代兩岸關係史、臺灣教育史、臺灣經濟史等課程。近年來,更融入公眾史學與應用史學的精神,研究方向也加以創新,強調理論與實作並重,既注重史學研究的基礎訓練,也培養學生對在地社會的認識與關懷,發展公眾史學特色。因此,本所畢業論文除了以研究論文為主外,也朝向多元的公眾史學方向改革,例如:口述歷史、歷史小說、紀錄片、桌遊、田野調查等應用類別,幫助研究生適性發展,訓練實作,以達到學術力與就業力並重之教育目標。(皮國立,書寫於2022.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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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與寫作始於「閱讀」 《跟史家一起創作:近代史學的閱讀方法與寫作技藝》(一)書籍評論

轉貼自微信,子金  2022-12-17 發表於山西

    下面的筆記來自皮國立的《跟史家一起創作:近代史學的閱讀方法與寫作技藝》。皮國立專治近代醫學史,出了好幾本很有意思的書。這本書是他為史學入門研究者寫的一本討論史學如何做的方法書。有一些確實讓人眼前一亮,於是記錄一下。

圖片

檔案太多讀不完,目錄學瞭解一下

    陳垣(一八八○─一九七一)曾在一九六一年和北京師範大學歷史系畢業生的談話〈談談我的一些讀書經驗〉中指出:讀書可以從目錄學入手,可以知道各書的大概情況。其實,許多學者都提過張之洞的《書目答問》和《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等書,陳垣自言都讀過好幾遍了。經常翻閱目錄書,一來在歷史書籍的領域中,可以擴大視野;二來因為書目熟,用起來得心應手,非常方便,並可以較充分地掌握前人研究成果,對自己的教學和研究工作都會有所助益。我自己的研究,包括〈中醫文獻與學術轉型──以熱病醫籍為中心的考察(一九一二─一九四九)〉、〈現代中醫外、傷科的知識轉型──以醫籍和報刊為主的分析(一九一二─一九四九)〉等兩篇文章,都是運用中醫的目錄學專書來完成,大體先理解古人論述大概在哪些書籍中呈現,並儘量搜羅閱讀,自然會有一番體會,能論述其知識發展的趨勢。

資料庫太多看不完,運用方法瞭解一下

    關於資料庫應用的問題,我可以舉自身研究外感熱病和中醫外科的歷史來說明。筆者的博士論文是研究中醫外感熱病(傷寒、溫病、瘟疫)的歷史,使用的就是近代學人的方法,找到目錄書,將相關的典籍先行造冊,再就這些核心醫書的出版和代表醫家,做一綜合論述。

這個方法,在將近十年後,我把它拿來用於近代中醫外科史的研究上,就馬上遇到了問題。一開始,程式和研究方法都類似,但是外科的醫書遠不及外感熱病類的醫書來得普及,許多版本的醫書都已經無法取得,甚至還有許多民間的手抄本,根本無法靠這樣的研究方法來進行。但是,電子資料庫在這十年間有重大的突破,於是我改運用期刊資料庫、報紙資料庫、民國圖書資料庫等等來輔助、強化我的研究,資料庫的優化,讓這過去無法探討的論題,開始變得可能。很多人認為民國中醫外科史已無甚發展可談,但在經過資料庫訊息之篩選、讀取、賦予意義的過程中,探索一個學科在各方面因著歷史事件爆發後的知識轉型,成為可能,這就是前人無法達到的創新,這不是我較前人更有才華,而是資料庫的創新改變了這一代研究的技術。

總結資料庫運用的重點,我認為如下:

不論是搜尋數位學習還是資料庫資料,最後必須回到書本。前者是斷裂的知識,而且容易有雜亂、錯誤之可能,必回到書本,才能論述、生成比較系統化的知識。找幾個權威的研究單位,進入他們的圖書館或電子資料庫看看,瞭解隨時新增的圖書與資料庫。閒暇時多上資料庫,新的資料庫不斷被開發,不但要掌握,還要動手動腳找東西,若是一段時間不用,自己搜索能力和知識連結的敏感度就會退步。找到志同道合的師長或朋友,互相交換資料庫的訊息,工作不也是一樣的道理嗎?有好的路子要能隨時掌握。

保持與學校或機關圖書館的聯繫,因為資料庫內的電子資料使用多需要授權。

一旦習慣上網,就很難回到書本,所以如果覺得書籍或史料很棒,不妨買紙本書。

一手二手文獻看不完怎麼做研究?

    閱讀與寫作往往連動,千萬不要認為該讀的書要全部讀完再下筆。因為,以現今資料庫之發達、書籍市場之繁盛,想要讀完所有的書或寫作材料是不可能的。故建議讀者不妨古今融合,一方面掌握幾部重要的目錄書,也可以先從資料庫中以關鍵字尋找相關資源,搜尋時必須心有定見,字詞寬泛沒關係,但一定要有範圍,有時甚至必須跳出資料本身,想想這些資料的意義與它到底代表什麼,不要陷在史料中或被史料困住,阻礙了寫作進度。

在一定的範圍內擬定關鍵字搜尋,先對討論的主題有一個粗略的認識;隨著閱讀資料愈來愈多之後,知所取捨,日後讀書的範圍自然就會愈來愈聚焦,分辨哪些資料當用,哪些該捨棄,這就是形成了一種「專家」的眼光,隨後專精的知識就會形成。切記不要以為讀書寫作是在學校才要學的事情,這樣的訓練與方法,可以使你在任何領域都具有專家的眼光,挑選精華、淘汰雜蕪,達成具備獨到眼光的創新。

    閱讀寫作當以解決問題為優先,所以書本不能一直漫無目的地亂念,失去核心的問題意識與關懷,否則即使身懷無數學問,也無法生產創新知識。專門與核心的知識與閱讀是相當重要的。

有了題目怎麼精讀一個領域?列書單

   就像我在讀博士時,若要研究中國醫學的傳染病學歷史,那麼最重要的幾本古代經典如《傷寒論》、《溫疫論》、《溫熱論》、《溫病條辨》、《溫熱經緯》等,總需要看熟,而旁及的相關醫療史著作,就可以慢慢閱讀,拓展專業知識周邊的支撐力。若以解決問題和創新作為前提,讀書就要有系統與範圍,如何為之?前面已說過,就是找到與自己領域相關或想探索知識的「目錄」,熟悉學術行情(即要知道哪些題目已經有人寫過了?還可以或有必要再深耕嗎?或是哪些議題比較具有發展性?等等)。例如我的專書是探討有關中醫熱病學的發展,那麼《中醫古籍總目》、《四庫及續修四庫醫書總目》、《宋以前醫籍考》等類的目錄著作,總應該要翻一翻,甚至可以自己列表統計醫書,即可知該學科大概有哪些重要的書籍,隨後按圖索驥,發展接下來的專精閱讀。

    我另一個建議就是「開書單」,每個專精的問題或領域一定能夠匡列出一些經典、權威的二手專書、論文,試著尋找,然後把它們列在書單上。在歐美,高等研究訓練的開始也是自己開書單,然後由指導教授審核。

我所說的列書單是列給自己參考的,不用考試且免評分,所以書目羅列不用求多求廣,而要求精;仔細思考針對自己所要解決的問題,哪些書籍或期刊、史料是必須閱讀的?先把它們搜集在手邊。這份書單可以包括研究論題的原始資料、重要二手研究等資訊。每本列于書單上的資料,閱讀有先後次序與輕重緩急,現代人們時間寶貴,不可能每本書都從頭讀到尾,所以可以先從「略讀」開始,尋找有意義的和有代表性的資料來讀,再慢慢拓展整體的閱讀量,先舉一隅,才能求「以三隅反」。若有教師施行在教學場域,則還要注意普及性、通識性,並兼顧閱讀的趣味,才能成功引領學子閱讀。列書單要考慮代表性、適讀性和時代性,領域不同、時代不同,教導的學子程度不同,都要不斷地調整書單,絕不可用「萬年」、「一種」書單、書目來解決所有問題。

    於自己想要熟知與鑽研的領域,一定要專門讀通一些書,這就是專精,也就是深入細緻,要求甚解。當你讀一本書時,就像形成一個知識體那樣,你必須就這門學問的基礎知識延伸出去,學問的立基點才會加深,才會廣闊,所以閱讀當然是從幾本最重要的書來看。因為我研究醫療史,而且偏重中醫史,所以常會和一些中醫的老師和學生接觸,但這些中醫學生念的系所,已被歸於「現代醫學」,所以他們對古籍、文獻和歷史往往非常陌生,但偏偏中醫就是一門與古代知識連結相當深厚的科學。例如,我們很難想像現代西醫需要知道希臘、羅馬,甚至中古時代的醫師在做什麼;但中醫至今所念的基礎理論和治療技術,很多的根基卻都在秦漢時代成形,所以我的研究還能與現代中醫學對話。

沒有題目怎麼激發創造力?聯想

    在隨意讀書時,不需要太專心做筆記,因為知識浩瀚,實在無法樣樣銘記,若心中抱持著問題來讀書,則相對有所範圍,但一開始就只求先有問題才去翻書,未免太過狹隘,無法培養知識的廣度。……黃永年(一九二五─二○○七)也說,寫文章要善於聯想,運用資料不要只限於一個小的領域,多讀書,才有東西可以聯想。

    我自己在書寫一九一八年中國大流感的歷史時,同樣有不少的體會。當時的史料對於定義「流感」這一現代疾病,並不夠精准。各地爆發的疫情,史料上常呈現時症、時病、瘟疫、秋瘟、肺疫等名稱,令我相當困擾,甚至一度懷疑可否將此主題寫成一本專書。後來是請教一位醫師,他提醒我,同一時期爆發的傳染性疾病,像是流感,因為病毒株一致,引發的症狀也往往相同,所以讀史料時不要只看病名,要看症狀,才能判斷同時且共通的傳染病為何,此即運用科學的流行病分析理論來研究疾病史之一例。而西方學界已有不少研究疾病的跨國、全球影響的歷史論述,若寫就這本流感史,能將跨國研究帶入,又能以自己研究中國疾病史的例子來為全球疾病史進行補充和對話,則學術貢獻將更為擴大。所以寫作前就要提醒自己,眼界要稍微放寬,再以史料為前提來衡量自己的寫作狀況,大膽提出一些宏觀視角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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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上一位甘肅的朋友張振軍在他經營的「張巨湘與三象年曆」(2022-12-11)中發表了《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皮國立)-目錄、推薦序、自序、結論等評價,我看到很有意思,轉貼過來給大家參考。

    清人郭篯齡在《吉雨山房遺集》中說:“僕固嘗信其所疑而後疑,疑其所信而後信”、“世之疑者未嘗信,信者未嘗疑”。

    對未知、未識的事物和領域,我們也應該“信其所疑而後疑,疑其所信而後信”(相信我所質疑的,經過探賾索隱、鉤深致遠,終於明晰了我的質疑;質疑我所相信的,經過認真的探究,最後排除或證實了疑問,達到了真正的相信或質疑),而不應如世人般“疑者未嘗信,信者未嘗疑”(輕易的懷疑、否定有些事物而不去深究、理解;盲目的相信有些領域而不去求疑、證偽)。

    英國哲學家、數學家、文學家羅素生命晚年告誡後人:認識事物,要避免一廂情願和立場出發,唯一重要的是省察事實。事實本身,是分析、評判、結論事物的基礎。

    讀史使人明智。我們要從歷史的幽微處,準確把握、全面認識豐富的客觀事實,兼聽則明,克服一廂情願;開闊視野,不斷修正立場。

 

本書作者的結論:

一、1918-1920年這場對全球都造成嚴重衝擊的大流感,全球至少五億人受到感染,死亡人數幾千萬,但它在中國所引發的衝擊顯然較世界疫情更為輕微。

 

二、在許多既有的西方研究中,極少對中國的疫情做出全面的介紹與評估,反而多帶有偏見地認為,1918年大流感造成中國難以估計的人口死亡與損害,而且該病的散播源頭正是中國。

 

這些論調多站在近代中國行政效率之低落、毫無處理突發疫病的公共衛生機制等主觀認定而進行論斷,往往忽略了歷史背景與中國社會自有的一套認識疫病、防堵疫病的傳統方式,更忽略傳統醫學對疫病之解讀與認識。

 

三、當時中國的西醫和公共衛生狀況,以及政府的行政效率等,無疑是低於世界先進國家的水準,當時還不存在由國家所主導的大規模防疫舉措,故絕對無法說中國當時“衛生”良好,以至於疫情不嚴重。

 

四、1917年底到1918年初,中國爆發了鼠疫疫情,1918年秋季,流感疫情最嚴重的高峰在中國出現時,因為鼠疫疫情的經驗,中國人對疫情的防範和認知,顯然仍處於高度警戒狀態,尚未放鬆,特別是在中國北方的大城市。

 

五、西方學者認為,19181919年的疫情在西方如此嚴重,是因為當時人們都認為流感是小病,不需要太過緊張,結果反而因疏忽而釀成大災。

 

六、反觀中國,流感在一般人認識內也是小病,但中國的官紳剛經過鼠疫疫情,還處在對疫情緊繃的狀態中,尚未鬆懈,因此,面對1918年秋季的流感疫情,許多地方的防疫舉措是相當快速的。而慈善團體、同鄉會也因為每年夏天的霍亂疫情,而有密切的聯繫與購買藥物之舉措。當流感疫情爆發時,這些因素相加起來,造成了當時社會對流感疫情應對之遊刃有餘。

 

七、慈善團體和同鄉會顯然發揮了很強的作用。在西方,疫病是以防疫、隔離、避免接觸為主;但在中國,基於這些同鄉情誼網路,人們不但外出穿梭,還到處購置藥品運送至各地,醫療隊伍也到處穿梭,並未因疫情而阻礙了必要的幫助,顯然發揮了抗疫的功能。

 

八、若和全球對比,由於流感的傳播,基本上與人群移動的速度及範圍息息相關,中國幅員廣大,各地因為區域間的交通不便,可能讓流感傳播的速度減緩,故以死亡人數之比例來看,實低於鄰近大眾運輸較為發達的日本和遠方的歐美等國。

 

九、就醫療技術而言,當時在中國的西醫,其技術與資源都無法和西方社會的情況相比,中國很多鄉鎮內根本沒有西醫。

 

十、作者認為,過去中醫的體系中,已累積大量應對外感疾病的認識與藥方(東漢末年的張仲景,就是在應對戰亂頻仍、瘟疫肆虐的過程中,寫出了《傷寒雜病論》,因而被稱為醫聖)。

 

有理由相信,當時的中醫發揮了一定的功能。針對流感疫情,當時的名醫皆提出了來自中醫知識內的見解和療法。當疫情爆發時,地方政府和慈善單位還會找中醫一起商議藥方或討論這個疾病。

 

1918年時,中西醫論爭尚未如1929年之後的激化,絕大多數的病症,都是靠中醫來治療,官方雖已採用西方醫學模式,但討論病情和治療方法時,卻都缺不了中醫的角色。有理由推斷,中醫藥體系積極地參與了1918年流感的防疫。

 

十一、1918年,就西藥來說,無論在種類或數量方面,都沒有理由和西方社會相比,鄉間就更談不上買西藥了。而當時中國藥品市場上的各種中藥成藥,已有相當多瓶裝製劑。當時許多藥店,都有自己秘制的藥方,甚至其他省份也都買得到。

 

若我們肯定中藥具備一定的療效,在那個時代中藥也比西藥更為普及,那麼這些蓄積于傳統社會中的醫療能量,或許發揮了一定的效果。這顯示許多中藥極可能都有普遍對抗感染與發炎的潛力。

 

十二、中醫歷代對抗傳染病的藥方,能快速施用且發揮療效,這樣的用藥趨勢與中藥的藥理,值得現今反思。

 

中藥的知識深入鄉間與一般民眾的日常生活,1918年流感疫情中,配置或購買中藥材、藥方,應較購買西藥更為容易。這些中藥方往往不需透過醫者診斷,醫隊或慈善團體就能將其送至疫區,所以我們看到慈善單位捐贈或民間有所需求的,往往是中成藥而非西藥。

 

十三、中國的普羅大眾,在中醫式的防疫和調養指導下,過著一種合理且健康的生活。東方式的飲食乃至生活習慣,在對抗流感上可能是有效果的。

 

近代世界很長的一段時間,皆缺乏有效對抗流感之特效藥(21世紀,對新冠病毒,仍然缺乏特效藥),所以,往往支持性的治療或調養,更有助於病況的恢復。

 

中醫在過往的外感熱病學中,積累了大量的身體調養知識,內化至病患的日常思想中,成為當時疾病康復的重要策略,同為中醫在惡疫下得以展現優勢的知識背景。

 

十四、近代以來,中醫始終未能被擺放在適當的位置上。中醫的治療從理所當然變成無聲的存在。那些1918年中醫或中西醫一同對抗大流感的記憶,只成為一種歷史記憶而存在。對於中醫治療疫病的過往,許多人則是聞所未聞,甚至茫然不知,因為整個疾病的解釋和治療模式,已被西方醫學取代了,中醫成為一有能力治疫卻無法“參與”的尷尬存在。

 

十五、本書書寫了一段與近代西方防疫、疾病史過程中完全不一樣的故事,在全球史的脈絡中,中國社會乃至傳統醫學的例子,更能展示中國科學與人文多樣性,在全球視野下的“地方”獨特風貌。

 

同時,人們也能看到,在1918年的流感疫情中,中國的傳統中醫如何受到西醫的影響而做出各種匯通的論述,人們的抗疫舉措,也達到一種中西融合式的存在。

 

這次抗疫,對中國的傳統醫學而言,是一次全新的體驗,中醫身處其中,吸收了細菌學的解釋方法和相關的衛生防疫舉措,開始了漫長的取長補短的學習過程。

 

上面,將《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一書第八章結論部分,串聯整理了一下,為了方便閱讀、理解,隨機列了十五條。作者在書中沒有這樣列。

 

更簡潔一點說,皮國立先生的《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一書,以近500頁的篇幅、詳實的史料和客觀的敘述,表達了以下觀點;

 

一、1918-1920年的全球大流感,在中國所引發的衝擊顯然較世界疫情更為輕微。

 

二、中國當時的西醫和公共衛生狀況,以及政府的行政效率等,無疑是低於世界先進國家的水準,當時更不存在由國家所主導的大規模防疫舉措。

 

三、1918年時,中西醫之間的論爭尚未如1929年之後的激化,而且,由於西醫在中國普及程度有限,絕大多數的病症,都是靠中醫來治療。當疫情爆發時,地方政府和慈善單位在採用西醫的同時,還會找中醫一起商議藥方或討論這個疾病。

 

四、1918年,在中國,就西藥來說,無論在種類或數量方面,都沒有理由和西方社會相比,鄉間就更談不上買西藥了。而當時中國藥品市場上的各種中藥成藥,已有相當多瓶裝製劑。在那個時代,中藥比西藥更為普及。1918年流感疫情中,配置或購買中藥材、藥方,應較購買西藥更為容易。

 

五、由以上史實可知,1918年大流感疫情期間,在中國,疫情是由中西醫一同對抗的。而且,就醫療技術的普及和藥品購買的難易程度而言,1918年的大流感疫情,蓄積于傳統社會中的醫療能量,或許發揮了相當的效果。這顯示許多中藥極可能都有普遍對抗感染與發炎的潛力。

 

六、過去中醫的體系中,已累積大量應對外感疾病的認識與藥方,中醫歷代對抗傳染病的藥方,能快速施用且發揮療效,這樣的用藥趨勢與中藥的藥理,值得現今反思。

 

皮國立先生在《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中說,1918-1920年的全球大流感,在西方,疫病是以防疫、隔離、避免接觸為主;但在中國,基於這些同鄉情誼網路,人們不但外出穿梭,還到處購置藥品運送至各地,醫療隊伍也到處穿梭,並未因疫情而阻礙了必要的幫助。

 

1918-1920年的全球大流感,世界先進國家有國家所主導的大規模防疫舉措,可以採取防疫、隔離、避免接觸為主的辦法,中國因為政府的行政效率不高,難以採取由國家所主導的大規模防疫舉措。

 

對照21世紀的新冠疫情,西方發達國家,因為人們崇尚自由,疫情稍一鬆懈,政府只能讓人們外出穿梭,在中國,由於政府的強力管控,反而採取了防疫、隔離、避免接觸為主的辦法。

 

三年來的抗疫實踐,表明中國似乎在強力管控上,學習西醫有過之而無不及,弊病叢生;在發揮中醫的優點上,反而做的不夠,疫情中大量醫療機構和個體診所全部停業,完全阻斷了中醫的施展管道。

 

由下麵這條最新的回應:“所有醫療機構都要接診核酸陽性患者”,可以說,中醫施展身手的機會來了。

 

當然,任何簡單的類比和輕率的結論都不足取。

 

任何研究,都要在充分的史實和嚴謹的求證之後,得出符合事實的論斷。

 

正如達爾文在《物種起源》中說的那樣:我知道,我在本書中的結論,只要找,人們總能找到反面的證據(大意)。皮國立先生在《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中的結論,只要想找,反對的人也一定會找出各種各樣枝枝節節的反面證據。

 

希望真正嚴謹認真的人們,不要只為了反對而反對,要“避免一廂情願和立場出發”,對歷史,應該有一種理解之同情,而不是一概而論的單一評價。

 

下面,分享余新忠教授推薦序中的主要內容:

 

南開大學余新忠教授在《立足于堅實的歷史研究,以新的思路重新理解中西醫匯通之路》的推薦序中說,1918年的中國,早已不是封閉的國家,而且有大量華工參與一次世界大戰,肯定不可能自外於世界而獨善其身。

 

因此,考察1918年的全球大流感在中國的流行情況,並探究它何以較少受到時人和後來研究者的關注,無疑是一個重要且非常有意義的研究課題。

 

皮國立先生不僅以宏闊的視野、豐富的史料和細膩的筆觸,十分系統而細緻地向我們展示了,在全球大流感流行的背景下,1918年前後中國流感流行的前因後果、流行狀況以及國家、社會和醫界的應對,同時還非常有說服力的解釋了這一重要的疫情何以長期未受到足夠的關注。

 

皮國立先生至少在書中談到了以下三個方面的原因:

 

一是死亡人數較少。例如,與同為亞洲國家的印度相比,一般認為,印度死亡人數多達一千萬人以上,皮國立先生在書中以翔實的史料和合理的推理令人信服地表明,這場瘟疫在中國導致的死亡人數,1918年至1919年這兩年加起來,不過在六十萬人左右。

 

二是流感未被列入當時的法定傳染病(應該也與當時影響輕微有關)。

 

三是尚缺乏比較統一規範的疾病命名和疫病應對機制。

 

余新忠教授說,皮國立先生以前沿的學術理念和強烈的現實關懷,推動了中國醫療社會文化史研究不斷深入開展,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至少有兩點:

 

第一,他將醫療史和日常生活史很好地匯通起來。

 

第二,是關於中西醫匯通和中醫發展歷程的思考。

 

皮國立先生在書中提出了一個頗有衝擊力但多少是假設性的看法:當時那場流感疫情,中國之所以病死人數相對較少,應與中醫作用的發揮有關,我們不應該忘記或抹殺中醫的功勞。

 

皮國立先生還進一步結合現實,認為中國大陸在二十一世紀的本次新冠肺炎疫情中,中醫的介入治療對提升新冠病人的療效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在本書的200-201頁,作者比較了中、西醫應對流感和新冠疫情時的優缺點:

 

西醫可以在檢查出病原體後,找出特效藥。但是,面對突如其來、傳播迅猛的疫情,一來檢查花時間,二來研發特效藥也要耗費時間,而病人卻無法等待,疫情不會踩刹車。

 

中醫審證著重證型而不論細菌,符合症狀特徵就可以立刻用藥,反而省時且快速,這是用傳統經驗架構起的診治技術,而不拘泥於病原體的檢查。

 

本次中國大陸新冠肺炎疫情之治療,也是依據此而來,先根據中醫辨證,再大面積的預先發放中藥給疑似患者服用,而不待檢查確診。因為確診需要時間,醫療體系無法承受如此大量的病患,而在等待中,可能病患已由輕症轉為重症,所以抓緊時間及早給藥,在這次疫情中,中醫的傳統經驗反而帶來無法想像的正面效率,後繼的效應與未來之發展,值得觀察。

 

余新忠教授說,這個判斷,要想得到扎實史料和科學資料的證實,似乎也頗為困難,實際上,這可能根本也不是歷史學者可以完成的任務。

 

余新忠教授認為,作者提出這樣的認識,更大的意義在於提示學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我們實有必要回到歷史的起點,立足于堅實的歷史研究,以新的思路和理念,來重新認識和理解至少已歷經百餘年的中西醫匯通之路。

 

下麵,再分享皮囯立先生所著《近代中西醫的博弈一一中醫抗菌史》第416頁《結論:用中國醫學書寫中國現代史》中的一段:

 

近代中國學術的“西化”已不用多談,這個舊框架將阻擋我們觀看近代中國史的全貌,因為它只是單一視角而已。

 

很多人也許會質疑,這是不是一種“反科學”的立場?站在歷史研究上,本來就不能只有一種單線論述,就像高彥頤(Dorothy Ko)提出的突破“五四史觀”框架一樣,作者的立場同為:如果我們一直停留在中醫科不科學,或者中醫為什麼不科學的“五四史觀”中,我們永遠不會發現中醫在近代的多元文化史以及中醫在近代日常生活中的種種可行性。而即便我們探究了受西醫影響的部分,也無法得知當日中醫對傳統做了什麼樣的保護與妥協。何況對多數中國人來說,生活不是只有科學,而是一種自然的文化土壤,文化與歷史不會只有單線發展。

 

讀到這一段,感歎於大家常常守著單一視角,執著於一種單線論述。

 

由皮國立先生突破“五四史觀”框架一說,發現了高彥頤先生和她的幾本書(《纏足--“金蓮崇拜”盛極而衰的演變》、《閨塾師--明末清初江南的才女文化》)。高彥頤先生已經突破了思想認識上的舊有桎梏,我們為什麼不能學習、借鑒,為什麼還會、還要固守在自己的“五四史觀”框架裡呢?

 

高彥頤先生的高超見識:

 

“為了探求那些被淹沒的聲音,為之撰寫一部另類的歷史,作者不得不抗拒一概而論的衝動、過度簡化的傾向,以及道德主義的口吻──正是這些衝動、傾向和口吻,綁架了我們當前所理解的纏足史。”

 

我們現在看待很多事情,都有這樣的不足:

 

一概而論的衝動、過度簡化的傾向,以及道德主義的口吻……

附:1918-1920年的全球大流感,中國的疫情也是非常嚴重的,雖然最後的死亡人數少於其他國家,但疫情初起時的慘狀,也應該記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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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騰七秩著作展暨新書發表會 跨世代師生齊聚場面溫馨

記者陳毅

2022-12-06

國立中央大學中國文學系教授李瑞騰今(6)日於校內舉辦「像我這樣的教授,李瑞騰七秩著作展暨新書發表會」,包含中大校長周景揚、學務長林沛練、教務長王文俊、文學院長林文淇、中國文學系主任卓清芬、歷史所所長皮國立、崑曲博物館長洪惟助、遠景出版發行人葉麗晴、聯合文學總編輯周昭翡及校內外眾多師生齊聚,亦不乏眾多已成名的作家前來參與,向共同的恩師送上祝福,場面溫馨。

李瑞騰教授1952年出生在南投草屯,是文化大學中文博士,先後任職於德明商專、淡江大學、中央大學,並在文化大學、政治大學兼課,教學生涯數十年。其中,在中央大學31年內,擔任中文系主任、圖書館館長、文學院院長(兩次)、人文及藝術中心主任等。 除校內教學、行政事務外,也曾任商工日報副刊主編、文訊雜誌總編、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九歌文教基金會董事長、黃大魚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全球華文文學獎主任委員等,十分活躍。在創作上,李瑞騰也出版詩集、散文集、文學論述二十幾種、主編圖書七十餘種,著作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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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適逢李瑞騰教授將在明年(2023)年元月退休,籌辦七秩著作展暨新書發表會,著作展設在中央大學總圖書館,展期自今日起至1225日,展出李瑞騰教授所著專著二十七種、所編圖書七十餘種,新書發表會則發表其著作三本及報導、側寫的專書二本,共五本:《像我這樣的教授》、《府城四年》、《阿疼說》、《從愛出發李瑞騰教授七秩榮退紀念文集》、《深情回望李瑞騰受訪錄》。

周景揚表示,瑞騰主任是中文系的教授,行政能力很強、會寫文章、還會編書,這需要組織很多人來幫忙,也要運用邏輯思考,且他處理事情舉重若輕,一個一個完成,是非傳統文化人,很入世也很會做人。周景揚說,瑞騰主任很愛中央大學,在中大任教31年,希望讓學生在充滿人文素養的環境成長,做的各種付出令人感佩,擔任中大出版社總編編了許多書,讓校友、外賓對學校有完整的回憶。周景揚提及,這次著作展很豐富,他也祝福瑞騰教授攀爬人生第二座山,能夠海闊天空,做自己想做的事。

卓清芬表示,今年是瑞騰老師的七十大壽,選在今年辦新書發表會,非常有意義。卓清芬回憶自己是2000年到中央大學,當時在很多的資料上,都能看到李老師辦了許多活動,包含琦君研討會等等,後來李老師擔任文學院長舉辦余紀忠講座,邀請葉嘉瑩老師,也指定她負責接待,讓她能親炙葉老師的學養。卓清芬提到,李老師擔任人文中心主任,結合中央大學地景、人物素養,發展出一系列書籍,累積了數百萬字,是凡走過都留下文字的痕跡,也是後人很難超越的里程碑。卓清芬說,她要代表中文系向老師致敬,也祝福他七十歲之後更能隨心所欲、海闊天空。

李瑞騰表示,謝謝大家來參加展覽的開幕及新書發表會,一直沒想到說有今天的場面,因為他覺得自己退休也非是大事情。李瑞騰說,看到台灣的大學教授天天上報紙、風波不斷,人文學科在這個時代逐漸衰微、高等教育劇烈的震盪,讓他內心很有感觸,他要用一種具體的方式,把自己作為人文學者的樣子,呈現給別人看,從事人文工作、教學、研究、服務的人,可以是這個樣子。李瑞騰提到,感覺自己生來就要拿筆來工作,做過很多事情,近期希望讓人文跟科學之間產生交集,即使是科研的成果,也要能成為有人文面貌的東西,這是他一直想推動的。李瑞騰也分享,他短時間還會幫學校繼續完成一些事情,退休之後也必須整理長期未完稿的書籍,他也感性地再次感謝到場的學生與家人。

 

引用自: 李瑞騰七秩著作展暨新書發表會 跨世代師生齊聚場面溫馨 - 桃園電子報 (tyenew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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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城文史調查站 互動展覽「回憶當園」編織共同記憶     

       桃園航空城開發中,大園許多人文風貌將走入歷史,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辦理「回憶當園,大園區歷史變遷互動式展覽」,以在地照片為主軸,彙整歷史變遷。觀展者可使用現場照片、展架與書寫留言等,組成不同意義的新敘事資料,開展至今已有許多人到場寫下回饋,不同視角聲音也讓觀展者以多面向認識大園,展期至11月底,欲觀展者要把握機會前往。

       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6月開幕,以社區互動與文史蒐集等方式記錄在地記憶。駐站團隊表示,這次採互動式展覽,除團隊自攝照片外,也展出許多居民提供的老照片,其中有民眾曾在華航服務超過20年,保存不少當年機場、飛機實景照,也在現場寫下這些年來的回憶與期許。

      駐站團隊提到,7至8月辦理8場文化小旅行,帶民眾深度走讀航空城範圍內聚落、地標與改變中的地貌,聆聽講師講述歷史記憶,每場約20多人參與,這次展覽也將小旅行過程展出。參與民眾中,有人參與首場後意猶未盡,陸續帶親友報名參加,也帶上從小居住在此的父親共同走訪,雖觸景傷情,但也對故鄉有進一步認識。民眾回饋中,更有人寫下「每個走讀的點,匯聚成難忘的線,團結為人文歷史及值得回味的面」,顯見家鄉在居民心中有重要份量。

      現場展板上也掛有許多大園人共同的回憶,包括已封上木板的房屋街景,曾遇火燒的地景藝術節月兔、曾是沿海地區唯一且最高級的坤成大旅社、眷村建國八村、竹圍福海宮等,無論是黑白老照片或彩色現景照,都將配合航空城開發,在近年內消失不見。

     駐站團隊說,透過與民眾進一步交流,更便於保存歷史文化,10月也在中原大學辦理2場青年社會參與論壇,請來中央大學歷史所教授皮國立,分享田野調查後的在地奇聞軼事;另邀請航空城紀錄片《記憶家園》導演李立劭,講述在大園拍攝記錄多年的心得。2場講座約60人次參與,將國門周遭故事傳遞進校園,關懷桃園轉瞬即逝的故事。

     駐站團隊也提到,「回憶當園,大園區歷史變遷互動式展覽」將展至11月底,另11月14日至26日則在航空城聯合服務中心A、B棟穿堂舉辦「園生地」2022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成果展,統整近半年來的成果,邀請民眾來觀展,認識大園居民的生活記憶。

 

 

 



引自: 航空城文史調查站 互動展覽「回憶當園」編織共同記憶 - 工商時報 (ctee.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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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你的書和其他同名的書,有什麼不同,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我試著整理一下吧。

 

香港人區結成所著之《當中醫遇上西醫:歷史與省思》,是一本通俗討論的科普著作,評述中醫在現代化過程中的種種主張與反思,分析中西醫兩者的異同,例如「中醫學是整體觀、西醫學是還原論」、「中醫辨證,西醫辨病」等說法,是否合理?全書探討中醫學的核心概念,如「經絡臟腑」、「五行學說」等,但比較偏向理論的分析,較缺乏歷史脈絡之分析。王振瑞的《中國中西醫結合史論》,是一本將中西醫結合歷史中的基本史實加以論述的書,篇幅較為單薄,所以比較是通論式的介紹。中國科學技術協會主編的《中國中西醫結合學科史》,則像是上書的加強版,篇幅較大,論述的中西醫結合的各方面,包括學科、理念和實踐的歷史。而《近代中西醫的博弈:中醫抗菌史 》與這幾本書都有顯著的差異,首先,本書是以中醫為主體來論述,並非一開始就談「結合」的問題,而更強調中西學說之差異。其次,上面三本書都偏向通論,但《近代中西醫的博弈》則是從細菌學的爭議切入,用史學專題的方式,來分析一個時代中西醫的爭論,論述到不少傳染病治療與預防之面向,內容皆為上述三書所未及。最後,本書以1912年至1949年的歷史為主,就時代上來說,更加聚焦,而非採通史論述,更具備專題論述和學術專書之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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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士班新生座談會圓滿成功!!我當時正在回想,我當碩士班的時候參加新生座談會的景況,我不太記得,似乎我沒出席,當時懵懵懂懂,可能也不知要問什麼、分享什麼,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急,後來我們終究會慢慢理解,研究生的生涯是怎麼一回事。謝謝學長姐們踴躍出席,與新生互動。新生們自我介紹後,接著由老師們輪番勉勵大家,並分享各種研究經驗,希望同學們最終都能順利完成論文,並且享受中央大學校園之寧靜、優雅的校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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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這則貼文的時候,其實我在看學生的畢業論文,看到學生有所成長、有成果,即將畢業,就為其感到高興,當老師的誠心就在於此,即使知道那是花費時間之事,也要用光明照亮學生前面的道路。請人們走入歷史所,唯誠字而已。朋友們,中央歷史所新年度的招生海報來了!!歡迎對歷史學有興趣的大家來報考,也歡迎各界人士轉貼,並鼓勵有興趣的親朋好友、學弟學妹一起來唸喔。
我們分享海報,也要向「未來」的學生報告:
一、本所已全面廢除阻擋學生畢業的第二外國語,我們認為,第二外國語很重要,但不應該成為學生讀書寫作的絆腳石,學生應該有權力去考取各種所需的語言或其他證照,而非用僵化的條文、修課,去限制學生的發展。
二、本所畢業要件,除了撰寫專業學術論文外,已可採用紀錄片、口述歷史專書、歷史遊戲腳本設計、歷史桌遊、歷史漫畫、歷史小說等多元的作品來呈現,大幅放寬畢業論文撰寫的形式限制,可拓展學生對歷史學的各種想像,解放學生的創造力。
三、本所師資乃專攻明清以降至現今之中國史、臺灣史、地方史、大眾史學,課程更具時代之集中性與專業性,免去學生分散修課,所學駁雜不專的問題。
  歡迎大家來讀書喔。除了碩士甄試、碩士考試兩種管道外,還有碩士在職專班,對歷史有興趣的你,不須唸過歷史系,沒有年齡限制,我們有一碩士專班三位同學加起來超過200歲的,可見年齡、出身、學歷,都無法阻擋那顆熱愛歷史學的心啊,歡迎大家來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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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也是碩士專班的新生座談會。出席的有賴澤涵老師、王立堅老師、鄭政誠老師、蔣竹山老師和皮國立所長。首先由歷史所專員吳喬恩報告所務相關事項,再由所上老師們一一發言、勉勵新生。新生們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最後則進入QA時間。

    非常歡迎大家加入中央歷史所這個大家庭,看起來碩士專班的同學們都對研讀歷史充滿興趣,最重要的是學生來自四面八方,有中小學教師、教官、編輯、警官、文史工作者和對歷史有興趣的社會人士們。說實在話,大家都是為了想圓一個讀歷史的夢,過去沒有時間、經濟條件不允許、甚至家人反對,現在有能力了,能擠出那麼一點時間,就是要來唸歷史學,單純的追尋夢想,跟著興趣走,這真是令人感動,不能說任性一次吧,至少是追夢的好好認真一次吧。最近因政治上的風風雨雨,不少人汙名化所謂的碩士專班,好在我們不搞政治、不混學歷,我們要來寫一本擲地有聲的論文。所上老師們也都能體會大家的苦心,必定好好上課、認真指導大家的論文,讓大家都能寫出一本夠水準的學位論文,你們說好不好、好不好。
(新一輪碩士專班推甄落在202317日,歡迎社會人士,對歷史有興趣的你()來報考喔)

 

碩士專班管道: 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  網站上的招生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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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齡儀教授邀請,來大稻埕談醫藥史,順便從歷史的案例來宣導正確用藥觀念(這節目好有意義,很多阿公阿媽會聽,更要講點有啟發性的,就從《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和《虛弱史》來談吃藥吧)。更重要的是,錄完音吃個飯聊聊天,學期中大家都忙,只有這時可以放鬆一下。我們中午先到「稻舍」,我點了瓜仔雞飯,精緻是很精緻,但沒啥瓜仔味,味道可以再重一點。結束後,防空警報響起,我們又到李亭香喝茶、喝咖啡,這個餅店好像是1895年創立的,小點心都很有創意,當然價位也稍高。我就整個納悶,防空警報響起,大家雖然都不出來,好像有很認真在演習,但其實都是多在室內喝茶喝咖啡,其實這樣演習效果與不大,也沒有避難設施,現代化的防空洞更是付之闕如,這樣的演習,只有形式主義而已,政治宣傳大於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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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大太陽,《憶載航空城》(楊善堯、皮國立主編)新書發表會加上「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開幕,鄭市長親自開幕、觀展,我們一起解說、採訪、演講。中央歷史所也幫忙擺攤,謝謝煒恩、湛哥擺攤和鄭公、同學們蒞臨,還有很多中原的老同事,忙到無法一一問候,大家一起努力。最重要的其實是,這本書不是紀錄官方好棒棒,而是獻給大眾、大園的居民,你們遷徙的故事,不會被遺忘。
新聞報導轉貼自董俊仁科長臉書:
新浪新聞/桃園航空城文史調查工作站登場 同步發行影像故事冊
桃園電子報新聞網/桃園航空城文史調查工作站登場 同步發行影像故事冊
自由時報/航空城文史工作站揭牌 鄭文燦:航空城不是把地方的記憶抹去
經濟日報/中原攜手桃市府保存航空城記憶 文調駐地工作站啟用
台灣大紀元/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 中原桃市保存航空城記憶
YAHOO!新聞/「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揭牌 保存航空城在地歷史記憶
聯合新聞網/桃園航空城文史調查工作站揭牌 與在地居民一起存故事
觀傳媒/桃園發表《憶載航空城》影像故事冊 文史調查工作站同時揭牌
市政新聞/「航空城文史調查駐地工作站」揭牌,同步發表《憶載航空城》影像故事冊,保存航空城在地歷史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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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大家2022端午節快樂,我快瘋了,搞到下午,終於把論文寫好,再校一下就可以交稿了,實在是學長督促,要去參加廈門大學一個線上會議,才趕緊寫就這篇文章。開頭寫得很感性,很不符學術文章之規範,但非得搞得很客觀沒有人味,才顯得文章怎麼樣好棒棒,也是智障行為,率性一點,沒有人味學什麼人文呢? 遙想2005年新學期開始時,我在師大歷史研究所修習李國祁(1926-2016)老師的「近代中國歷史人物析論」時,李老師曾說,鄭成功並不像一般人印象中的民族英雄、偉人那樣的德行高超,反而是一個性情剛烈、易怒的人;他最後英年早逝,是因為他一生氣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了,導致死亡。我當時對鄭成功的歷史可謂完全沒興趣,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們那個時代鄭成功的形象是不容詆毀的,是英雄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死得如此離奇且戲劇化?現在,應邀參與大會,我終於有空來解惑當年老師上課說的,到底是否為真?寫一篇文章必須要有新意,這是歷史寫作的基礎,但能否有新意,有時也要等到閱讀史料、耙梳二手研究後,才能夠準確判斷。 (中略)。在如此巧合之因果之中,歷史走向了他應該去的方向,鄭氏之死,不過是一件小歷史,卻可以看出背後大歷史發展之趨勢,正好也可以藉由這篇小文章獻給李老師,即使本文最後之結論和他上課所言不同,但這位不才的學生仍有將他的教導銘記在心。鄭成功的早死、速死,弱化了鄭氏集團在海外的統治力量,為後來被清朝統一,埋下了先期之伏筆,也是大勢之所趨。

(圖文不符,這張應該是2001李國祁老師來代呂實強老師的「中國近代重大問題研析」的課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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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實踐大學「中國人文與科學」課程上,完成了一次80多人的線上演講,講的竟然不是《全球大流感在近代中國的真相》,真得覺得自己是有點老狗變不出新把戲了,哈哈。其實,一個學者本來就應該這樣,自己有研究的東西,比較能夠侃侃而談,而非什麼都懂、什麼都非得說兩句,刷個存在感,那不是學者的風範。當然,每天躲起來完全不出聲的學者,在這個時代也未必合宜,成就了自己,卻與周遭人的生命無涉,不教學也不帶學生更不影響大眾,這一樣是不合時宜的,請大家多關注一下最近很興盛的大眾史學吧。回到正題,這次竟然講的是《國族、國醫與病人:近代中國的醫療和身體》,這本書其實已出版了六年,前後寫作時間也長達十年,但在出版之前,遇到一些狀況,包括編輯擺爛、助理突槌等種種破事,導致這本書的出版令我相當不滿意,也不太願意提起。不過,因為準備演講,又讀了一下這本書,發現當年寫作時還是充滿理想的,其實這本書不只是醫療史或是身體史,更是思想史,觸及知識分子與政治人物對國族的想法,與他們對時代走向的看法,具有一種豐富的層次。總之,未來希望能再加以修改,出個新版,有新的消息,再向大家報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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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謝TVBS-T觀點的邀請,錄影完倒還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訴說的,直到撥出時看到自己書打在大大的電視牆上,才感到心境一陣激動。在錄影完後,我和陳麒方醫師還針對口白稿校正,才發現自己未受專業訓練,仍會吃螺絲。為此,還發了個短訊和製作人道歉,結果鉅志哥竟誇獎,其實我的聲音還蠻適合錄影音的,還說要來規劃歷史的YT聊天室。不管是否能成行,我都非常感謝,讓我有如釋重負之感,至少沒給邀請的人添麻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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