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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在張哲嘉老師和蘇奕彰教授、袁國華教授、好友林政憲醫師等人的支持下,「新醫史讀書會」在近史所開始舉行了。首先要說明,新、舊不是一種區別好壞的標準,有時舊的東西反而是經典,隨便舉個例子,朋友們都笑說,現在上中國通史課,為什麼還是用錢穆的《國史大綱》呢?其實,問題應該這樣問:都快一百年了,有幾個人寫的中通超越錢穆呢?所以新舊不是問題,新只是代表一種嘗試和可能。我的部落格已經兩歲了,其實我一開始就希望組織一個讀書會,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可惜在撰寫博論的歲月裏,自顧不暇,每日為生計所迫,所以一直沒有辦成。




        這幾年來,吾輩研究歷史,愈來愈被邊緣化,自己有很深的感觸。除了就業問題不談外,我發現大家對探索歷史的趣味降低了。在以實用為目的思維下,商業人(廣義的會技師、證劵從業人員)不會去理經濟史;律師會看法律史嗎?很少;外交人員會看外交史嗎?考完試就把課本丟了;醫生呢?上醫學史類的課請勿吃雞腿!




        但我很高興,新醫史讀書會第一次的舉辦就有史家和醫師的加入,在共同讀史料後進行對話,激盪新的想像和趣味。去年在北京,我參加了它們那邊由年輕醫師組成的「後浪醫史論壇」,現在他們正準備開第五場小型的講論會,而且該論壇力邀歷史學者進行對話,我也樂見其良性之發展。現在我藉由在臺灣的新醫史讀書會,也實現了醫者和史家對話的可能。在當天會議中,討論的是同治皇帝的病案,這是張老師博論中的部分內容,我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報告,其實我對能夠做出甚麼新東西感到懷疑,後來證實自己是無知且渺小的,因為史料經過反覆的閱讀,會有新的想法出現,而且由不同領域背景的人讀,他們的視角,也會和原來的解讀不一樣,這就是讀書會的好處,等於是雙重加值。經過張老師報告後,讓醫師們更瞭解來龍去脈與背景後,蘇老師與眾醫師們開始加入討論,他針對醫案本身的出方和醫者的應對進行檢討,果然發現了幾個重要的大問題,我也感到有一種興奮的驚奇呢。由於這是張老師未來要寫專書的內容,所以我就不多談,只把自己閱讀的心得貼在下面,供大家參考。總之,醫者與史家雙方都覺得獲益良多,我覺得這就是最有價值的事情了。我個人除了居中協調和處理雜事外,其實沒甚麼能力。我只是單純的希望醫療史在臺灣能有更好的發展,做一點有理想性的事情。雖然我知道讀書會無助於蒐集升等點數(同學戲稱集集樂),但吾輩若一開始就朝著功利目標走,只問實用,那歷史研究真的一點趣味都沒有了,您說是吧。




 




1、CC師指出:醫案帶有這樣的性質:「官僚文牘」、「用這公文的內容來評估其療效。」(張哲嘉,頁18)。「這本脈案是敬事房太監根據當時御醫李德立、莊守和每天請脈記錄和所開的方子,謄抄彙輯成冊的。」脈案中李德立、莊守和只有名字,沒有臣等稱謂,可能非自己所寫?到底宮廷醫案這樣的知識是如何生產的?(已解答)




2、御醫李德立的反證,他沒有必要對後代說皇帝得梅毒這樣的謊話,WHY。第二、翁同龢的日記雖為佐證,但其實日記史料「隱晦」的地方也很多。當然,以脈案來看,同治帝確實不可能死於梅毒,因為發得太快了,除非,同治帝得梅毒很久了,那則另當別論。溥儀的回憶證詞:同治乃天花內陷而死。




3、如果滿族這麼怕天花,那麼,皇帝有種痘嗎?




4、病程特殊之處:風瘟→發出疹→疹形透出,夾雜瘟痘→天花二朝之喜。(用方偏溫病派)一開始 十一月初二 日,「大便四日未行」,用的多是辛涼輕劑,沒有採用「下法」來急救陰液。 十一月初六 ,外科介入:「擦傷之痘,用胭脂膏調賽金化毒散調敷調理。」(1351)十一月初七「原係腎虛陰虧,毒盛氣滯之重險痘症……用藥調治,可喜毒化漿行,陰液尚敷,由險漸化為平之象。……若腎精不動,咽喉漸寬可保化順之喜。」初八日,「似有停漿不之勢「靨」﹙ㄧㄝˋ﹚之勢」其實太醫對外症的描述相當詳細(開始用溫補藥),這三、四天甚至只記載望診、沒有脈診的詳細資料,至初九日,「漸有收靨之勢」。十一日「惟痂結乾白,身肢將未回收,漸有抓破,睡則虛空夢語。此由心腎不交,元陽氣血俱虧所致。」至十二日,「惟身肢痂薄回乾皮抓破傷……用紫草膏合賽金化毒散外敷調理。」對外症觀察還是很詳細的。(1354)但十三日至十六日,其實看不出有外科的調理。十六日開始,「腎虛」和「濕熱」突然變成兩個很重要的病機,十七日「疤痕深紅、間有濕潤,痂不易落。」開始外用牡蠣粉、固本膏。(P.1357)特別的是十九日,一開始開了大量外用藥,下面(奇怪?似重覆?)又載到:「惟濕毒乘虛流聚腰間,紅腫潰破浸流膿水」、「膝上發出痘廱腫痛,此經絡餘毒,腎虛濕熱所致。」,二十日迭有描述。這幾乎是突然出現的,照前述醫者對外症的觀察如此細緻來看,為什麼沒有記載?如果醫案是求自保的工具,為什麼不先書寫以求無過,還是另有甚麼考量?(p.1358)二十、二十一日,似無重視脾胃功能?(p.1359)二十六日換李德祥、韓同九後,似加強外科調理,如採用「化腐靈應散」、「外用熨洗藥方」以布袋熨洗瘡處,「溫熱易回陽,提毒換膿,氣血通暢」云云。(p.1362-63)二十八日後,才見李德立回來後積極使用外科用藥(p.1363最後一行至1364),而且改託裏溫補為益陰化毒(p.1363)至二十九日出現「牙脹面腫」,乃走馬牙疳之兆?(外科祁仲介入,十全大補,和李相反,CCP.12)但腎俞潰膿反漸漸好了(p.1364)後來反覆,卻似不致命。十一月三十至 十二月初一 ,從「牙浮口粘」轉成「牙齦黑糜口臭」,轉折甚急。




5、醫學用語之描述「毒熱氣滯,肌肉尚欠鬆綻,中焦蓄飲所致,今議用鬆肌透毒飲。」好像所有的症狀都有一定合理之解釋。(1350)




6CC師文章頁13提到十 二月二日 「他提出了這個病名」,註釋標頁1368,好像沒有,日期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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