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這是剛收到的展覽與文化論壇介紹(第五屆蔡瑞月舞蹈節文化論壇暨特展),這一系列的展覽與演講,有豐富的臺灣醫療史和醫學人文的內涵,在此公佈給有興趣的好朋友知悉。


活動網址如下:http://www.dance.org.tw/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203


以下為部分內容:


 


1、「珍藏台灣醫療價值」攝影展2011525617


文化論壇時間:201164日下午兩點


地點:玫瑰古蹟 蔡瑞月舞蹈研究社 (中山北路24810號)


緣由


我們以為,醫療的價值應建立在生命本質的關注上,醫治病痛的行為傳遞的是生命的信息,而這也是蔡瑞月文化基金會急欲找回的台灣精神價值。


去年年中,蔡瑞月文化基金會因緣際會結識了台灣烏腳病之父 王金河 醫師,並拜訪其創辦的烏腳病醫院,開始了解1956年起 王金河 醫師、 謝緯 醫師及孫理蓮傳道三人持續進行的整整30年的醫療人道關懷。


我們不禁懷想起台灣醫療傳道典範馬偕牧師、樂山療養院第一任院長加拿大 戴仁壽 醫師、英國蘇格蘭蘭大 衛 醫師等,奉獻給我們無比炙烈的愛心。


我們盼望在癒合的傷口上開出生命之花,溫暖已然冷卻的台灣,適逢5月份玫瑰古蹟蔡瑞月舞蹈社館慶,及 蔡瑞月 老師90歲生日,蔡瑞月文化基金會將以一系列活動包含文化論壇及特展,重建台灣愛與奉獻的人道精神。


 


2、『學習委身:台灣的醫療服務典範』論壇


執著醫療傳道的謝緯醫生告訴妻子:「我早一分鐘趕到,病人就少一分鐘受苦。」
免費診所的王金河醫生,則將人生的黃金時光,全用來重建烏腳病患的術後人生。
創辦芥菜種會孫理蓮宣道士,從美國飄洋過海落地台灣,戮力將醫療資源帶往窮鄉僻壤。

「醫」原是關照生命的職業,更該是徹底委身的志業。
早年馬偕隻身進入充滿敵意的原住民部落進行免費人道醫療;蘭大衛「割膚之愛」,移植夫人 連瑪玉 女士的皮膚給十三歲腿部嚴重潰瘍的男童,人道醫療,一直傳承到六十年代的孫理蓮、謝緯、王金河。他們走向需要醫療照護的人群,豎立無私奉獻與不求回報的醫療服務典範。但如今,醫療走向產業化,醫療體系像輸送帶一樣地流於制式,看診變成簡短算分鐘的問答與拿藥。技術、預算、體制逐漸凌駕人性與倫理。牢不可摧的白色巨塔,拉開了醫病之間的距離,扭曲了醫療與人的關係。傷痕累累與冷漠自私的現代人心,該如何醫治?選擇走入巨塔的醫學院學生,在白袍之下的那顆心,是否還記得當初委身於醫的初衷與承諾? 如今,我們面對重建消失價值的迫切,是重新找回精神典範的時刻。本次蔡瑞月舞蹈節文化論壇,希冀結合各界一起從醫學院教育,基督教、天主教醫療宣教服務等面向,與當前的台灣社會進行連結與探討,找回台灣最應珍視,不該任其流失的醫療傳道精神。


 


()論壇主題:


『學習委身:台灣的醫療服務典範』


()時間地點:


201164 下午2點;玫瑰古蹟


()論壇召集人:
鄭仰恩(台灣神學院神學系教授)


()論文發表:
鄭仰恩(台灣神學院神學系教授)
宋維村(天主教若瑟醫院院長)
范燕秋(台灣師範大學台灣史研究所所長)
蔡篤堅(台北醫學大學人文研究所教授)


()與談人:
魏耀揮(馬偕醫學院校長)
蔡甫昌(台大醫學院社會醫學科副教授)
賴允亮(台北醫學大學醫學人文研究所副教授)
陳永興(天主教靈醫會羅東聖母醫院院長)
陳誠仁(嘉義基督教醫院院長)
周恬弘(花蓮門諾醫院副院長)

自由入場,座位有限,歡迎提前報名入場


文化論壇開放網路報名


網路報名者,報名費一律優惠價NTD100,並贈送論壇專刊一本


論壇活動當日報名費NTD200,並贈送論壇專刊一本


 


3、『珍藏:台灣醫療價值——王金河、謝緯、孫理蓮特展』


烏腳病患的父母——王金河夫婦
甘願做憨人——謝緯醫師
無國界的愛——孫理蓮女士


「無懼的心」--王金河

寒冬過了!「憐憫之門」四個大字寫成的木頭招牌在暖陽下閃爍。身兼這間免費診所和自家金河診所醫生的王金河,忙進忙出的看診。

台南縣北門一帶的民眾,逐漸習慣來這個免費診所,治療沙眼,更多人來找王金河醫生,是為了讓他看看不敢向左鄰右舍提起,那雙逐漸發黑、腫脹的腳。

自從芥菜種會的孫理蓮從一九六年答應協助烏腳病免費診所的設立,還派來外科醫生謝緯,每週固定駐診,身為北門駐地唯一一間醫院的在地醫生,他更不能懈怠。烏腳病手術後,才是漫長的術後人生。

這些無依的病人,需要他。

烏腳病,這個令人絕望的病症,是因為長年喝著深層地井水,水質中含砷量過高所致。在一九六、七年代,如被詛咒的瘟疫,蔓延在大台南縣的鹽分地帶,如果染上了,注定無藥醫,只能截肢的悲慘命運。

這天,他的心情被想為烏腳病患多做一些事的熱情給熨燙。門外,此時一個老婆婆被家人背在身上,一擺一擺地走向診所內的王金河。即便天氣已經轉熱,但老婆婆全身被布包裹的緊緊的,王金河翻開她的頭巾,發現老婆婆臉色十分不好,蠟黃的臉佈滿皺紋,深刻的五官輪廓,王金河判斷她應該是原住民。他親切的詢問老婆婆的來歷。

「我們從花蓮來,很遠很遠的,」回答的是揹著老婆婆的家人,口音特殊。

「是阿美族?」家人看著王金河點了點頭。王金河感到不可思議,原來免費診所的事,已經傳到山另一邊的花東地區。

老婆婆病的很重,不良於行。家人打聽到王金河在台南縣北門的免費診所,就千里迢迢把老婆婆給帶來看診。

她腳上穿著厚厚的鞋襪,小腿還有層層的黑布包裹著。王金河試著先脫掉她右腳的鞋子,可能是因為腳腫脹,感覺緊緊的。他一圈圈鬆開老婆婆小腿上的黑布,慢慢地拉下包裹在黑布下的襪子。

突然間,一陣死老鼠般的腐屍惡臭,毫無防備的撲鼻而來,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王金河倒退了一步,原本就對氣味極為敏感的他,立刻有想跑出去嘔吐的衝動。但他用意志力壓抑住嫌惡感,沒思考太多立刻又跨步上前,檢查惡臭的來源。

此時景象,他一輩子不會忘。老婆婆發黑的腳掌和小腿上,佈滿萬頭竄動、白色的蛆。爭先恐後在老婆婆腳上的肌肉裡竄出鑽進,爭食著老婆婆無助的雙腳。由於數量太多,拉下襪子時,擠不進肉裡的就紛紛掉落地面。

一旁,年輕的護士王綉雲,忍不住驚叫出聲,老婆婆和家人臉色跟著一下刷白。王金河拉下左邊的襪子,一樣令人不忍目睹。

原來老婆婆與這成千上萬的蛆共生了那麼久一段時間,晚上的疼痛讓她睡不好、吃不好,王金河感到難過與心痛。立刻命令驚嚇到不知所措的王綉雲拿消毒水來替老婆婆消毒。

或許是過於震撼,這個當年來免費診所幫忙,以賺取台南市女註冊費,在王金河眼中穩重細心的年輕護士,頭一次顯露出膽怯與無助。

「護士最重要的是不能怕。救人第一。來,把消毒水倒在她腳上,我教你怎麼把蛆清掉,」王金河對著王綉雲說。

三天後,老婆婆腳上的蛆才完全清理乾淨。但對這名「烏腳病之父」而言,這成千上萬盤據人足不放的白蛆,卻只是他數十年如一日與烏腳病纏鬥過程中的極小片段。

他為了專心在烏腳病患上,關了自己的金河診所專心在工作量日大的免費診所。從一九六年,孫理蓮募款蓋了免費診所開始,一直到一九八四年芥菜種會停辦了免費診所,他始終堅守在第一線,將病患視為親人。

病患身體殘缺帶來的內心鬱悶發洩在他身上,周遭鄰居對他照顧彷彿被上天遺棄、傷口發出惡臭的病患,無法諒解,甚至,連診所唯一的外科醫生、他心靈及現實最大的支柱謝緯醫生,車禍過世,王金河以「無懼的心」,承擔起一次又一次的難關。甚至為了讓截肢的病患,重新找回自信, 王金河和 太太毛碧梅、孫理蓮,甚至在病房旁購地,為烏腳病患蓋了手工藝訓練班及生產中心,讓病患工作賺錢。

曾經因為對烏腳病的無知、恐懼,王金河選擇走入病患生活。也是這顆無懼、炙熱的心,醫病相互扶持,走出毫無希望的萬丈深淵。


 


白袍行腳謝緯

如果沒有超人般的意志,鋼鐵般的信念。謝緯不可能那樣的透支自己,只為了讓病患少痛苦一分鐘。

他是台灣早年少數受過日、美兩地醫學訓練、外科臨床經驗豐富的醫生,一九五四年從美國回到故鄉南投後,他毅然放棄到馬偕醫院擔任院長的機會,選擇從白色巨塔走向偏鄉、貼近需要醫療的人們。

謝緯身兼 牧師與 醫師兩種角色,他穿著白袍的行腳,走過山林、鹽分地帶,隻身從南投、埔里、中寮、名間、彰化二林到台南北門,為需要開刀的病人執刀、治療,是台灣本土醫療傳道的典範。

芥菜種會的美國傳教士孫理蓮就說,「謝緯的手太有價值了。」他那雙手是要為病人開刀,而不是用來開車的,還特別為謝緯買了一台紅色吉普車,請了一位司機,為經常超時工作十八小時的謝緯開車。

原本在彰投一帶行醫的謝緯,後來在孫理蓮的牽線下,來到了台南北門這個小聚落裡頭烏腳病免費診所。當時免費診所裡,北門在地醫生,同時也是謝緯在日本東京醫學專門學校學長的王金河,正為無藥可醫的烏腳病感到束手無策。謝緯的加入成為學長一支有力的支柱。

謝緯看到在病床上哀號的病患,拖著發黑潰爛的腳掌,一看到謝緯,就呼喊著鋸掉他們生病的肢體,以求解脫這場怪病。謝緯震驚不已,立刻同意孫理蓮加入烏腳病醫治團隊,擔任手術部的外科醫生。他和擔任住院部主治醫生的王金河、募款的孫理蓮成為台灣醫治烏腳病的「鐵三角」。

這一答應,謝緯白袍行腳拉的更遠了。他每週都要從彰化二林、南投一帶驅車到台南北門替烏腳病患開刀。他每次來到北門免費診所,無論身体多麼勞累,他都會先巡視住院及門診患者,親切的跟他們問候、安撫,然後喝杯茶後,就進入克難的手術室,站著工作五、六小時,一開刀就是五到十來個病患。

「難道沒有根本的治療方法?」看著自己執刀切除病患的肢體,謝緯有時很不忍,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心盡力,儘可能替病患解除一點痛苦。

往往等結束再驅車回到南投家中,已近午夜。但半夜如果有病患來敲門,謝緯仍然不拒絕患者,為他看病。

從南投到二林基督教醫院的路途也很遙遠,兩地交通不便,節儉的謝緯常常從南投坐巴士出發,經過名間鄉再進入彰化二水鄉,最後是二林。有時他坐公車到草屯,換車從彰化到溪湖,再換車到二林。有一次颳強颱風,也阻擋不了謝緯,他到二林已經下午三點,看過候診室十多個病人,回到南投已經半夜一點。還有一次是星期六,謝緯白天在南投自家的大同醫院為病人開刀,晚上二林基督教醫院來電有急診,謝緯二話不說,立刻驅車到二林,再回到家已經凌晨四點。有時候因為太過臨時,他自己騎摩托車前往,車燈壞了,摸黑回到家也甘之如飴。

「無論何時,只要病人需要我,我馬上會來,」謝緯在自己的日記裡寫著。甚至工作的狂熱讓休息變成是一種奢侈。就這樣,正值壯年的謝緯,常常超時工作,為了醫療鞠躬盡瘁,沒有充分休息的時間。

這樣透支自己的日子,一直持續到1970616。那天晚上十一點了,謝緯仍在北門烏腳病診所為病患進行手術,二林基督教醫院來電有病人需要開刀。謝緯答應了隔天到二林。他半夜完成北門的手術,回到南投時已經清晨四點。只短短的休息了兩小時,謝緯先到埔里看診。中午回到南投短短休息片刻,謝緯就從床上一躍而起,邊走邊急急的穿著鞋襪,急著出門到二林。 謝緯的 夫人 楊瓊英 醫師看到他這麼拼命十分不捨,要他多休息一下。

「我如果慢一分鐘到醫院,病患們便多痛苦一分鐘,我不能讓病人多受一分鐘病苦,」 謝緯對 太太說。在他心中,等到天國才是好好休息的時刻,此刻,他能做多少,解救多少病痛,就做多少。

617下午一點半,不願勞煩司機的謝緯,自己驅車趕往二林。就在名間鄉,謝緯車撞上路樹身亡。謝緯此刻,終於可以好好休息。

白袍行腳畫上休止符。謝緯連最後一刻殉職,都是在自己不願放下的醫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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