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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由於最近都在搞細菌學史的東西,所以對「細菌」兩個關鍵字有著莫名的喜愛,還差點想去買顯微鏡來玩,但有學生跟我說,就算初階的也要幾萬元喔(不是中小學生用的),遂打住,窮研究生是不能這樣玩科學的,還是好好鑽到故紙堆中,找我的顏如玉吧。僅轉貼兩篇有關細菌學史的科普文章,雖然是前幾年寫的,但寫法輕鬆有趣,給了我不少啟發。


 


人生失意無南北


作者╱王道還
  -
這個世界上,你做了什麼,不算數;教人相信你做過什麼,才算數。 ──福爾摩斯〈血字的研究〉


1889427,北里柴三郎在第18屆德意志外科學會宣讀論文,發表破傷風菌的純粹培養法,引起國際醫界的矚目。
  那時細菌學問世已近20年,「柯霍準則」已成形,但是許多問題仍待解決。例如純粹培養與動物模型這兩個要件,源自研究炭疽病的經驗,其他的感染疾病未必適用。
  1884年,柯霍在印度加爾各答分離出霍亂弧菌,可是無法以動物模型證實它是病原,因為實驗動物感染後,不會發病。因此醫界對這種細菌在霍亂大疫中的角色將信將疑。這一年,哥丁根大學一位醫學生發現了破傷風菌,由於無法做純粹培養,證明不了它就是破傷風病原。因為病人傷口組織裡,往往有10多種細菌雜處,若不能分別培養,再做動物實驗,便不能確定哪一種才是病原。
  北里柴三郎發現破傷風菌耐高溫又厭氧,才成功地將它與雜菌分離。那時他在科霍的實驗室已待了三年多。
  北里畢業於東京大學醫學院,先進內務省衛生局服務,再以公費赴德國留學,於188511月出發。這年柏林大學醫學院設立公衛研究所,聘 柯霍為 教授,正式將細菌學與公衛學結合。北里拿著東大醫學院學長緒方正規的介紹信,到這個新成立的研究所學習細菌學。緒方正規曾在慕尼黑大學研習衛生學,返國前到柯霍的實驗室待過,是日本的細菌學開山祖。
  1889年夏,也就是北里發表破傷風菌論文後不久,柯霍的實驗室來了一位新人:陸軍軍醫貝林。貝林研究過化膿創口引起的敗血症。他發表的第一篇論文,是研究常用殺菌劑碘仿。上司看出貝林的潛力,送他到波昂大學藥物學實驗室受訓。在那兒,他發現豚鼠對炭疽菌極敏感,家鼠感染了卻沒事兒,研判是炭疽菌無法在家鼠血清中繁殖的緣故。然後貝林調回柏林的母校(陸軍醫學院)擔任講師,再調任柯霍的助理。
  那時,白喉仍是兒童的主要死因,德國一年有五萬名兒童死於白喉。柯霍的第一位助理羅夫勒分離出白喉菌,發現白喉菌製造的毒素,才是致病原。巴斯德研究所的專家進一步確定了白喉菌毒素的化學性質。
  於是貝林便著手研究對抗細菌毒素的抗毒素。189012月,貝林與北里聯名發表論文,為血清療法奠定了基礎。他們指出,
  一、以破傷風菌使家兔免疫後,牠們的血液就能對抗破傷風菌毒;
  二、濾掉細胞後,血清仍能抗毒;
  三、抗毒血清非常穩定,注射到其他動物體內,仍有作用。因此抗毒血清可用於臨床醫療。
  兩星期後,貝林發表了另一篇論文,討論抗白喉血清的製備。
  半年後,北里柴三郎束裝返國,貝林繼續研究製造抗白喉血清的方法。他得解決的首要問題是:常用的實驗動物如鼠、兔,體型太小,能抽取的血清並不多;一般的實驗室又容不下大型動物。而利用大型動物,需要龐大經費。此外,量產涉及品管、檢驗機制,必須發展出標準程序。這些都不是學院科學家應付得了的。
  貝林運氣不錯,柯霍與教育部官員介紹了一家生產染料的化學公司。他們在1892年底簽約,自1893年起合作。由於抗血清的療效受到臨床醫師肯定,第二年就賣出了75000瓶。1901年,諾貝爾獎第一次頒發,貝林以血清療法的成就,獲生醫獎。
  北里柴三郎返回日本後,創設傳染病研究所,後來又創辦慶應大學醫學院,在日本現代醫史上,事功彪炳。但是,北里的門人、傳記家最難以釋然的,還是貝林的諾貝爾獎。
  北里比貝林大一歲,而且在科霍門中,算貝林的師兄。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北里已有轟動國際醫界的成就。何況血清療法是他們合作的成果。為什麼北里沒有分享諾貝爾獎?
  其實,大師柯霍直到1905年才得到諾貝爾獎。貝林頂著「兒童救星」的光環,擋者披靡,時也運也。


 


科學人雜誌  20085月號 第 75 http://libserver.wlsh.tyc.edu.tw/sa/read.asp?docsn=2008053579


 


 


醫二三事/霍亂濃縮果汁


【聯合報/本報記者/張耀懋;諮詢/中研院台史所副研究員劉士永、中國醫藥大學助理教授陳明和】


印度水源含氟、重金屬砷、硝酸及大量病菌,非但不能飲用,甚至危害民眾健康霍亂和肝炎的病菌,才是印度水質汙染的元凶。(見2009-07-13 .聯合報.A14版.國際)


「爸!先洗手再吃飯!」小 時被 老師、父母耳提面命,婚後換老婆,現在換女兒。「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不行,媽說,手上很多細菌,再用手拿東西吃,就吃進細菌了。」「那吃了會怎樣?」女兒3歲時顯然沒想過為什麼,呆了半晌,想起給她講過西遊記吃唐僧的情節,沈思的表情豁然開朗。「細菌會死翹翹呀!細菌很可憐的!」哇哩咧!


吃細菌,應該不陌生,以前我們提過的巴瑞馬歇爾,2005年的諾貝爾獎得主,就是喝下含幽門桿菌的臭肉湯,得了胃潰瘍,證實兩者的關係,不過,在細菌說與自然發生說的尖峰論戰上,結果卻不同。


科霍 發表霍亂弧菌致病


羅伯.科霍(Heinrich Hermann Robert Koch1843-1910),這位改變現代人疾病觀念的德 籍 醫師,在19世紀與法籍巴斯德堪稱瑜亮,都是找細菌的高手。巴斯德、發明顯微鏡的虎克等人是從生活中找檢體、觀察微生物。醫師出身的科霍則習慣從病患身上取得檢體,直接觀察。他的成名作是1876年發現炭疽桿菌,代表作則是發現結核菌,並因而得諾貝爾獎。1883年,他參與印度霍亂疫情研究中,在病患排泄物裡看到霍亂弧菌。


「看到了!」科霍興奮地將霍亂菌放在培養皿,並繁殖成一瓶「霍亂濃縮液」,裝在玻璃瓶裡。其實,霍亂菌家族被人類直擊,科霍不是第一人,早在1854年,義大利解剖學家菲利浦‧帕西尼已先分離出來,但因當時疾病瘴氣論與自然發生論盛行,因此,未受重視;這也是為何後來霍亂菌並未名為「科霍霍亂菌」,而是在1965年重新命名為「1854年帕西尼霍亂弧菌」(Vibrio cholerae Pacini 1854)的原因。


「就是它!」科霍當年顯然也不知道這段緣由,興奮地帶著這瓶「霍亂濃縮果汁」到柏林醫學會發表「緝凶示眾」。「這瓶子中充滿霍亂菌,就是奪取無數人命的元凶!」科霍後來提出令他名垂千古的「科霍法則」,解釋疾病與微生物間的存在關係。


佩氏喝下霍亂液 反駁科霍


凶手現蹤當然讓許多疾病自然發生論的支持者心服口服。但是,「寄些樣本給我,我對閣下的發現很感佩服。」佩騰科夫(Pettenkofer, Max Josef von1818-1901),德國慕尼黑大學教授,也是「自然發生論」與「瘴氣論」最後堅貞的擁護者,寫了一封文辭剴切的信,科霍不疑有他,很快地寄了過去。一周後,他收到回信,「我將閣下寄來的霍亂液當眾全喝下肚了,除了晚上些許發燒外,第二天至今,一點事也沒有!」這是指1892107日 ,佩騰科夫召集學生,「霍亂不是真正的致病原,環境中的『毒性物質』才是!」說完仰頭喝下。當時佩氏已74歲,117年後再讀這段軼事,想像白髯學者維護自信的真理,「雖千萬人,吾獨往矣」的氣概,更顯悲劇英雄的孤寂與滄涼。


事實上,即令中醫典籍,如黃帝內經「不治已病,治未病」等概念,以中藥提升機體抗病力預防疾病。「扶正袪邪」,以中藥提升機體抵禦外邪的能力,並使臟腑經絡氣血保持正常的生理功能,也都與佩氏的想法相貫通。


細菌論、自然發生論修正


佩氏等自然發生論者的反撲,剛好讓氣勢如虹的細菌致病論者「拉回整理」,包括科霍法則提到的「病菌接種至健康株,應出現與病株相同的病徵」等都有破綻。偉大的見解總在對手強力挑戰後修正而趨完美。即如目前的新流感疫情,即使面臨同樣的細菌、病毒量,並非每人都會因此致病,這與個人不同的免疫能力、食物、環境都習習相關,同樣疫情在落後國家可能如秋風掃落葉,到先進國家也可能因公共衛生的預防工作,讓疫情降至最低。


科霍與佩騰科夫的衝突,雖然佩氏先佔上風,但也提供細菌論者更多修正與發現新證據反省機會,反讓自然發生論式微,佩騰科夫沒因霍亂致病,卻因此在1901年抑鬱而終。自此細菌論主宰醫學理論,更重塑醫療市場與角色發展,但是,自然發生論也在佩氏後另闢蹊徑,結合細菌與生理運動學的學說修正,再創新學派了。


2009/10/14 聯合報】http://mag.udn.com/mag/life/printpage.jsp?f_ART_ID=216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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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捷克科學院東方研究所Dr. Vladimir Ando博士將於5213日至史語所訪問。承尚仁老師邀請,擔任接待,誠惶誠恐,因為我不會捷克文,英文口語也沒有像老師們那般優秀,所以到時恐怕會比手畫腳啊,希望老師多罩著點。也期望這位學者會說簡單的中文,這樣交流起來比較方便。回想2006年底,梁其姿老師也曾請我接待一個比利時的人類學者,我同樣感到害怕,沒想到這位學者中文超好,竟然還和我爭論起有關道教內丹文獻上對身體觀解讀的古文,我對之非常佩服,也深感世界之大,學問之廣,臥虎藏龍者甚夥。




 




以下訊息為生命醫療史研究室提供:




捷克科學院東方研究所




地址:Oriental Institute - Czech Academy of
Sciences Pod vodarenskou vezi 4, 182 08 Praha 8 - Liben, Czech Republic


電話:(+42026605 2492

傳真:(+4202
689 7260

E-mail:
orient@orient.cas.cz




捷克文Orientální ústav




http://www.orient.cas.cz/




 




PROFILE




The Oriental Institute of the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Czech Republic
is a research institution specialising in the field of Oriental Studies. The
Institute collaborates with Czech universities providing teaching of relevant
subjects, training junior researchers and taking part in post-graduate doctoral
programmes. The Institute provides information services, and works actively
with the mass media.


The Institute endeavours to adopt a complex and dynamic
approach in its research programmes. In the area of historical research, the
Institute focuses on India
and other countries of South Asia, on Southeast Asia, the Arab world, history
of the Middle East and the Ancient Near East.
The medieval and modern history of China
and Mongolia , as well as the
modern history of several regions of Africa is
also studied.


Another important part of the Institutes research
activities is the study of philosophies and religions of the Orient, namely
Islam (in the context of recent and contemporary history of the Near East),
Buddhism (in Southeast Asia, the Himalayan region, Tibet
and Mongolia ),
Hinduism, Taoism and Confucianism, and of the religions of the Ancient Near
East. The relevance of religions and religious beliefs to modern societies is
also studied, including the interaction of religion and political ideologies
(Islamic reformism, fundamentalism, Hindu nationalism and communalism, Buddhist
dimension of Southeast Asian politics). The integration of non-European
migrants into the western societies, as exemplified by Chinese, African and
South Asian communities in the Czech
Republic , is also a study theme.

Research of Asian languages focuses on quantitative linguistics, Chinese
phonetics, and Hindi lexicography. Research in literature is done mainly in
Hindi, Mongolian, Tibetan and Arabic literatures.

As a part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in traditional cultural values, material
culture of Sub-Saharan Africa is researched. Further research activities of the
Institute include a study in theoretical and cultural foundations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ased on primary Chinese sources.




BRIEF HISTORY




The Oriental Institute of Prague was founded under the Act No. 27/1922
passed by the Czechoslovak parliament on January 25, 1922. According to the
act, the aim of the Institute was
to cultivate and build up scientific and economic
relations with the Orient
.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Institute was supported by the first
Czechoslovak President T. G. Masaryk, who gave it both moral and financial
backing.

On November 25, 1927, the President nominated the first 34 members of the
Institute. In 1929, the first issue of the scholarly journal Archiv orient
ální
(published by
the Institute) appeared. In May 1931, the library of the Institute was opened.
In 1945, the Institute started publishing the Czech language journal Nový
Orient.

In 1952, the Oriental Institute was incorporated into the newly formed
Czechoslovak Academy of Sciences. Forty years later, in 1992, shortly before
the partition of Czechoslovakia ,
the Institute became a constituent part of the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Czech Republic .




 




(一)研究




  東方研究所成立於 1922 年,當時的捷克總統 T.G. Masaryk 是創始人之一,同時也給予經費援助。1952 年該所併入捷克科學院,下設多個部門,涵蓋亞洲及北非的所有文化區域。在組織結構中,中國研究隸屬東亞部(主任 V. Liscak),與日本、韓國、蒙古、西藏研究同屬一個部門。前所長是漢學家 Josef Kolmas,目前他的研究重心是西藏研究。




  東方研究所的研究範圍,包括下列漢學研究主題:傳統中國醫藥理論、氣功與道教(Vladimir
Ando
),中國南部少數民族、早期中國佛教(Vladimir Liscak),漢文化與中國南方少數民族、中國現代史(Lubica Obuchova),以音韻學為重心的中國語言學、中國辭典編纂法(Hana Triskova)。




  中國研究之外,西藏及蒙古研究也是該所的研究範圍,主題有人類學、中國與西藏的歷史與常民文化、西藏歷史與文學、西藏佛教(Josef Kolmas),蒙古文學、蒙古佛教、藏蒙手稿及版畫的分類編目(Lygzima Chaloupkova)。目前是業餘研究者的退休研究人員 Dr. Marta Kiripolska,其對蒙古與西藏文學的研究也必須在此一提。




  該所推動許多長期研究計畫,計有:傳統中醫的診斷方法與鑑別診斷(Vladimir
Ando
);長期以來的絲路與中國中亞(新疆)文化接觸(Vladimir Liscak),中文口語音韻的電腦分析(H. Triskova),中國大陸的民族情況以中國南部人種學研究為例(Lubica Obuchova),西藏蒙古字典及捷克對等語(L. Chaloupkova)。




  東方研究所的部分研究員與查大東亞研究所有密切關係,在查大兼課、準備教學用教材(H. Triskova, Phonetics of Modern Chinese : Basic Course)。




  一般研究之外,該所負責管理捷克東方研究史檔案,編輯出版捷克漢學家的傳記與著作目錄,並參與各種計畫,如 Kdo byl kdo, cesti a slovensti orientaliste, afrikaniste a
iberoamerikaniste
Who was who in Czech Oriental, African and Latin American Studies. Prague,
1999
)。




(二)圖書館




  圖書館是該所的重要單位,其館藏在捷克獨一無二,就西歐國家而言也相當重要,是捷克境內擁有最多與亞洲研究(包括中國研究)相關的西文圖書的圖書館(圖書近 20 萬冊;期刊 2700 種;目前訂閱的期刊約有200 種)。1994 年,美國漢學家 J.K. Fairbank 捐贈的一批西文圖書,充實了中國歷史方面的館藏。目前圖書館中文部,也就是所謂的「魯迅圖書館」藏書約 5 萬冊,大多由 Prusek 教授親自挑選,於 1950 年購自大陸。該館引以為傲的是叢書(110 種)、方志、中國戲劇方面的出版品、道藏、大藏經以及 20 世紀初期的期刊(以文學為主)。魯迅圖書館的線上目錄,目前正在建置中。




  東亞研究所另有一所西藏圖書館,藏有完整的西藏佛教經典 Kanjur Tanjur,係於 1958 年購自西藏東部城鎮 Derge




(三)出版品




  該所是以亞洲、非洲研究為主,創刊於 1929 年的國際性季刊 Archiv Orientalni 的出版單位,主編是 L. Obuchova。二次世界大戰後,Archiv Orientalni 補編叢書ArOr Supplementa 創刊。1964 年刊載一系列研究論文的 Dissertationes Orientales 創刊。此外還有一本以一般讀者為訴求的月刊 Novy Orient,自 1945 年起由該所出版( 1960 年代出版的英文版 New Orient Bimonthly,已不再出版)。




近期出版品有:




1. Vladimir Ando, Klasicka
cinska medicina. Zaklady teorie I.- IV=Classical Chinese Medicine. Basic Theory
I-IV. Svitani, Hradec Kralove
1995, 1996, 1997, 1999.




2. Marta Kiripolska: Chan
Geser, vladca desiatich svetovych stran; pribehy zo stareho Tibetu, akoo si ich
rozpravali Mongoli = Kchan Geser; stories from ancient Tibet
transmitted by the Mongols. Prague ,
1994.




3. M. Kiripolska, A
description of the Mongolian manuscripts and Blockprints in Prague Collection,
Acta Orientali hung., XLIX, 3, 1996, 277-344.




4. Josef Kolmas: Prague Colleciotn of
Tibetan Prints from Derge, Vol. III. Dissertationes Orientales No. 48, Orientalni
ustav, Prague
1996.




5. Josef Kolmas: The Ambans
and Assistant Ambans of Tibet :
A Chronological Study.




6. Karel Slavicek: Listy z
Ciny (Letters from China ), Prague , 1994. A bilingual
edition of letters written by a Jesuit Missionary of Czech origin active at the
court of emperor K'ang-hsi. Translated from Latin by Josef Vrastil in 1935,
amended and prepared for publication by Josef Kolmas.




7. Hana Triskova(ed.),
Transkripce cinstiny I, II( Phonetic transcriptions of Chinese. Collection of
papers conversion tables of various western transcription systems) Prague , 1999.




8. Lubica Obuchova: Cinane 21.
Stoleti (The Chinese of 21th Century), Prague ,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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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假日分享,轉貼一小文章。


 


東亞病夫的起源


李尚仁


收入〈科學發展〉,20114月,460期,頁82-83


 


「中國人是東亞病夫。」這樣的說法充斥於中文歷史著作和小說、電影等通俗文化作品中,可說每個華人都耳熟能詳。只要看過〈精武門〉(1972年)中日本武師用「東亞病夫」的匾額侮辱中國人,都會印象深刻。最近同樣的題材重拍,飾演陳真的明星在片中更是聲嘶力竭地大喊:「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從霍元甲、陳真到葉問,似乎每一位中國近代武術大師畢生最重要的一戰,都是要證明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東亞病夫的說法有幾個元素:中國積弱不振,被列強欺壓;中國抵擋不住侵略的原因,是大多數的中國人身體不健康,敵不過外國人;外國人因此看不起中國人,而且還刻意公然侮辱(通常電影中最過分的是日本人)。東亞病夫的形象最常用來指涉滿清時代,但正如歷史學者楊瑞松的研究指出,它的影響至今仍深植中國人心,因此今天許多中國人仍把這不平情緒投射在國際體育競賽的場域。不論申辦北京奧運成功,或中國選手奪金的傑出成就,都被賦予洗刷東亞病夫汙名,一吐百年積鬱的民族主義意涵。難怪美國學者韓依薇(Larissa Heinrich)會一針見血地說:「東亞病夫成了現代中國人的原罪。」然而,東亞病夫這個說法從何而來?19世紀的外國人真的認為中國人體弱多病,進而不時加以嘲諷侮辱嗎?理論上,這段期間來華的外國醫師應該是最清楚中國人身體狀況的洋人。如果東亞病夫的說法是外國人創造出來的,最有可能的作者應該是這批醫師。然而,翻閱相關醫療文獻會讓人驚訝地發現,從中不只找不到「東亞病夫」一詞,甚至大多數外國醫師對中國人的身體狀況有著截然相反的看法。例如,在英法聯軍之役時隨軍來到中國的英國陸軍醫官高登(Charles Alexander Gordon,1821-1899),對香港工人的勞動能力大為讚嘆,說中國南方人的勤奮與效率不只優於印度沿海居民,也是英國工人所望塵莫及的。他曾搭乘轎子前往廣州遊覽,對轎夫的體力和肌肉扎實的體格大加稱讚。牛莊的海關醫官瓦生(JamesWatson)則欣賞中國北方人,他說北方漢子身材高大,體格好,城裡的女性皮膚白。瓦生在夏天看到當地漢子脫掉上衣在河中划船,忍不住讚美他們精壯的體魄。長年在北京行醫的傳教士德貞( J o h n Dudgeon)甚至認為,中國人由於飲食節制,生活節奏規律緩慢,因而比歐洲人更健康。他因此宣稱這是當埃及、希臘等世界其他古老文明都已滅亡時,中國文明卻持續至今,甚至人口達到世界第一的原因。由此可見中國人已經找到「健康長壽的祕訣」,具備獨特而旺盛的生命力。當然,歐洲醫師對中國看法並非全然正面。他們認為中國人衛生習慣不好,城市缺乏公共衛生建設,醫療品質更是非常差。中國是全世界痲瘋病流行最嚴重的地區,更有許多人罹患天花,以致在街上常可看到臉上有瘡疤甚至因此失明的人。然而,儘管這些醫師不吝使用最刻薄的字眼批評中國環境的髒亂與醫學落後,他們卻很少說中國人體質孱弱。相反地,不少外國醫師認為中國人在如此惡劣環境還能生活,表現出強大的免疫力。不只外國醫師認為中國人身體勇健,中國人也不見得認為自己的身體差。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的大臣恒祺,曾經對英國使節團的隨團醫師瑞尼(David F. Rennie),以及制定中文羅馬拼音居功甚偉的翻譯官威托瑪(Thomas Wade),暢談他的飲食養生之道。恒祺說他早餐只喝茶和吃些小點心,午餐量少清淡,日落後晚餐才會吃肉。他一天三餐之外什麼都不吃,只有熬夜時才會喝點清米粥,認為這樣的飲食方式才是健康長壽之道。此外,他認為中國人比歐洲人長壽。除了飲食之外,恒祺也認為歐洲人容易激動與焦慮,所以比中國人短命。那麼「東亞病夫」的說法究竟源自何處?楊瑞松對這做了詳盡考究,指出「病夫」一詞確實出自西方的評論,且被中文報刊翻譯引介到中國。然而,這主要形容甲午戰爭彰顯出清廷改革無力,難以振弊起衰,有如重病之人。換言之,「有病的」是滿清政府,和中國人健康狀況沒有關係。當時最常被指為病夫的國家,是同樣面臨列強瓜分威脅的奧圖曼帝國。《時務報》翻譯國外報導,把中國與摩洛哥、土耳其及波斯並列為天下四大病人,還宣稱中國之所以未被瓜分,是因為人口眾多,且「民情凶悍、專事殺戮謀反」,列強因治理太過棘手才放棄殖民企圖。顯然,「病夫」一詞和人民身體健康無關。那麼「東亞病夫」是怎麼和中國人身體連結在一起的?楊瑞松認為關鍵人物之一是梁啟超,


他的《新民說》批評中國人衛生不良、缺乏運動、早婚而沉溺於房事,加上許多人沾染鴉片惡習,以至於許多人「血不華色、面有死容、病體奄奄」。梁啟超形容中國人身體有如弱女,洋人卻是「獰猛梟鷲」,中國要抵擋列強侵略,無異「驅侏儒以鬥巨無霸」。梁啟超等人把「病夫」形象由政府轉移到人民身體的轉化工作十分成功,不只20世紀初的報導與小說經常出現類似說法,連蔣介石推廣體育的訓詞,都強調外國人之所以看不起中國人、侵略中國,就是因為中國人體弱多病。但病夫一說為何能讓中國人信服,以致如此深植民心?楊瑞松提出幾點解釋。首先,當時社會達爾文主義被引介到中國,宣稱適者生存的鬥爭不只存在於個體之間,也存在民族之間。於是個人身體強弱和民族興衰直接關聯上,強國必先強種的呼聲甚囂塵上。此外,傳教士與改革人士倡議禁絕鴉片與廢除纏足,強調這兩種習俗對身體的傷害足以危及國家。於是中國人的身體問題就和「病夫」一詞直接連上。加上民族主義宣傳把「病夫」說成是外國人鄙視中國人的用語,「東亞病夫」就被賦予今天為人所熟悉的意涵。「東亞病夫」其實是中國人為了激發民族主義情緒所做的自我汙名化,今天的中國人如果能了解這段曲折的歷史,或許在看國際體育競賽時,就可多點自在的愉悅,少點臥薪嘗膽的沉重負擔。


 


 


進階閱讀:楊瑞松(2010),病夫、黃禍與睡獅:「西方」視野的中國形象與近代中國國族論述想像,政大出版社,台北。


 


http://ejournal.stpi.narl.org.tw/NSC_INDEX/Journal/EJ0001/10004/10004-14.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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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最近伍連德的消息很熱,再貼一則吧。


 


 



醫學進士伍連德


 







傅維康
    
    “
科學輸入垂五十年,國中能以學者資格與世界相見者, 伍星聯 博士一人而已。這是清末維新派領導人之一的梁啟超(18731929),於1924年為伍星聯醫學博士題詞中的一段話。
    
    
伍星聯即伍連德,1879年生於當時是英國屬地的馬來亞檳榔嶼的華僑之家,祖籍廣東新寧(今臺山市)。189617歲時考取英國皇家獎學金進劍橋大學就讀,1903年畢業,獲文學碩士、醫學博士等學位。他還到德國和法國進修傳染病學、熱帶病學、微生物學和公共衛生學,獲得多方面知識與技術。
    
    1907
年,伍連德曾在天津北洋軍醫處任職。翌年又任天津陸軍醫學堂會辦(副校長)。191010月間,俄國西伯利亞發生肺鼠疫流行,不久即蔓延到中國滿洲里,接著波及哈爾濱和東北其他若干地方,並向華北擴展。疫情十分嚴重,短短兩個月裏,鼠疫在東北奪走了六萬多人的生命!當時正值國勢衰弱的清末,沙俄和日本都以保護本國僑民為藉口,企圖獨攬中國防疫領導權,並公然聲稱中國無人能領導防疫工作。此種侮辱性言論,使中國民眾深為憤慨。
    
    
受到中國有識之士的言論影響,清廷於1910年初,徵召畢業于美國丹佛大學醫科、當時擔任清朝海軍總醫官的 謝天寶 博士,以欽差大臣頭銜,前往東北組織、領導防治鼠疫工作。可是,謝天寶畏懼鼠疫侵及自己而失去生命,婉拒上述任命。後來,經外務府右丞施肇基推薦,清廷于同年1218日 ,徵召天津陸軍軍醫學堂會辦伍連德承擔防治鼠疫的工作。
    
    
伍連德在回到中國之前,品嘗過遭受種族歧視的酸楚;他的六位親舅舅投軍清朝北洋水師,其中,三舅林國裕服役於致遠號,於1894917日 的中日甲午海戰中壯烈捐軀。這都成為伍連德抵禦外侮、報效國家的強大動力。他接到徵召後,翌日即從天津趕到北京外務府,義無反顧地接受任命。
    
     12月20,伍連德返回天津,把擔負的陸軍軍醫學堂工作移交了,於 12月21火速乘火車前往哈爾濱,24
日抵達。他不畏懼可能遭到的危險,深入疫區,全身心地投入調查和防治鼠疫的工作。經努力抗禦,三個月裏,便把此次鼠疫基本撲滅。為研究鼠疫之病原與流行因素,總結防治經驗與成果,19114月,萬國鼠疫研究會議International Plague Conference)在中國瀋陽舉行,參加會議者有中、英、美、俄、日、德、法、奧、意、荷、墨西哥等共二十國代表,伍連德因防治鼠疫功績卓著被推舉為會議主席,成為歷史上主持國際醫學會議的第一位中國學者,當時他才32歲。會議之後,清廷為表彰伍連德防治東北鼠疫之功,特賞予醫科進士。此次大會,距今正好一百周年。
    
    
伍連德畢生從事及推動醫療、檢疫、醫學教育、醫學史及醫德修養等方面的工作。他力主中國人民自主組織西醫學術團體,早在1910年他就在上海的報紙上刊登啟事,把上述願望和倡議公之於眾,徵求中國西醫界人士共襄其事。191525日 ,他與留學美國耶魯大學醫科、畢業後回國工作的 顏福慶 博士,聯名邀請當時在上海出席外國教會博醫會年會的華人西醫21位,聚會於上海一家飯店,組織成立了中華醫學會,選舉顏福慶為會長,伍連德為書記。191511月,《中華醫學雜誌》創刊,伍連德任總編輯。
    
     1916年2月7,中華醫學會第一次會員大會在上海舉行,伍連德被選為會長。當他以會長身份第一次在大會致詞時,首先就向全體會員建議:在中華醫學會的會議中,用中文發言!此議當即獲得全體與會者熱烈擁護。
    
    
因為在醫學界和社會上擁有相當影響力,伍連德有時也被政府委派做一些與醫療衛生相關的工作。19191月,伍連德受中國外交部委派,到上海查驗上海海關封存的價值2400萬銀元的煙土1200箱,在他監督下,這些煙土隨即被焚毀。
    
    
伍連德在學術上興趣廣泛,對醫學史尤為關注。他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閱讀美國醫史學家嘉立森(F.H.Garrison)的《醫學史導論》(AnIntroduction to the History of Medicine)時,發現其中談及中國醫學的內容,不足一頁,而且論述膚淺,結論錯誤。因此,他致函該書作者質詢。該作者在復函中認為,中國人應將本國醫學成就向人們廣為介紹。此事促使伍連德與研究醫學史的好友 王吉民 醫師合作,兩人用了十多年時間,收集有關文獻進行研究,用英文撰成《中國醫史》(History of Chinese Medicine)專書,1932年在天津出版。
    
    
王吉民和伍連德在研究、撰寫《中國醫史》過程中,強烈地認識到籌建醫史博物館的重要性。在中華醫學會的大力支持和伍連德鼎力贊助下,由王吉民主要負責籌畫與實施,中華醫學會醫史博物館於1938年在上海創建。這是中國第一家醫學史專業博物館,迄今已七十多年了。
    
    
伍連德在1926年出版了《肺鼠疫之論述》(ATreatise on Pneumonic Plague)一書,獲得國際上高度評價。同年,日本東京帝國大學授予伍連德榮譽醫學博士。1927年,國際聯盟衛生組織授予伍連德鼠疫專家稱號。1935年,又被國際科學史研究院International Academy of History of Science)聘為通訊院士,他是受此殊榮的第一位中國學者。同年,他被諾貝爾獎委員會提名為該年度生理學或醫學獎候選人之一,是第一位獲得該獎候選人提名的中國醫學家。
    
    
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後,日軍侵入上海,伍連德舉家取道香港回到馬來西亞,後來在怡保開業行醫。1950年,71歲的伍連德開始用英文寫自傳,至1959年撰成《鼠疫鬥士——一個中國現代醫生的自傳》,同年在倫敦出版。1960121日 ,他因心臟病突發而逝世。


 



 


http://wenhui.news365.com.cn/bh/201104/t20110410_3005758.htm







日期:2011-04-10 作者:傅維康 來源: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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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前日剛好是東三省鼠疫100年的紀念日,這個事件對中國醫學史的影響發常重大,它第一次證實現代西方公共衛生舉措對防堵疫病的重要性。針對這個事件,探討之專書和論文相當多,臺灣也有碩士論文[清代宣統年間東三省鼠疫防治研究]可供參考。最近的一篇是 雷祥麟 老師的:"Microscope and Sovereignty: Constituting Notifiable Infectious Disease and Containing the Manchurian Plague". 收錄於 梁其姿 老師編的書內:Health and Hygiene in Modern Chinese East Asia : Policies and Publics in the Long Twentieth Century. ( Durham : Duke University Press), pp. 73-108.可供參考。




紀念萬國鼠疫研究會百週年學術研討會在京舉行

中新網43日 電為紀念奉天萬國鼠疫研究會即國際鼠疫大會(International Plague Conference)召開100週年,國內外學者及在京各界人士近百人43日 于北京大學人民醫院伍連德講堂舉行了紀念活動與學術研討會。


在紀念會上,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副院長劉玉蘭、抗疫鬥士伍連德後裔代表人王麗鳳、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副院長唐英章、中華醫學會副秘書長楊民、中國微生物學會理事長趙國屏院士等先後致辭。中國科學院 程光勝 教授和與會者共同緬懷了萬國鼠疫研究會會長伍連德的歷史功績。


1910年秋冬之際,中國東北發生了百年不遇的烈性傳染病:肺鼠疫。19114 月,在當時的東三省總督府奉天(今瀋陽)由中國政府發起舉辦了萬國鼠疫研究會,伍連德博士主持會議並任大會主席。會議聚集了當時世界著名的傳染病專家。這是國際上第一次以鼠疫防治為主題的學術研討會,也是中國歷史上首次舉辦國際性學術會議。會議不僅及時總結研討了蕩平東北肺鼠疫大流行的防治經驗與發現的各種問題,更使當時積貧積弱的中國有機會向世界展示其追求現代科學與國際合作的新形象。大會形成的500頁英文報告書,如今已成為人類流行病學的經典。


伍連德為南洋華僑,是于英國康橋獲得醫學博士學位的第一位華人。1907 年回祖國服務,1910 年受命赴東北疫區任總醫官。他率眾以科學治疫,終將那場致6 萬餘人喪命的大瘟疫消弭平息。此後,他在中國三十年不遺餘力地推行現代醫學,先後主持興辦檢疫所、醫院、研究所近20 所。在他的倡導推動下,中國收回了海港檢疫主權,並首創國境檢疫機構。他與顏福慶等發起建立中華醫學會,還是國際微生物學會聯盟和中國最早的中華微生物學會的發起人之一。


新加坡知名電視導演王麗鳳代表伍連德長女 伍玉玲 博士向大會表示祝賀。她說:新加坡亞洲新聞臺在2008 年製作了電視紀錄片《 伍連德 博士傳》,向全世界、特別是向全球華人介紹中國一位偉大的醫學科學家和那段歷史。該片播出時正值全球抗擊SARS 五週年,而該片世界首映禮就在43 日舉行,與1911萬國鼠疫研究會開幕禮是同一個日子。


此次紀念活動由中國微生物學會首倡發起,聯合中華醫學會、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和醫學科學界的有關學術團體共同舉辦,中國軍事醫學科學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和北京大學人民醫院籌辦。


會議還進行了以傳染病防疫為主題的學術研討和交流。(唐實)


http://big5.ifeng.com/gate/big5/news.ifeng.com/gundong/detail_2011_04/03/5545604_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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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明清研究通訊」第17期貼心地將 梁其姿 老師的演講內容很完整的貼上來了。這場演講不才也有去,還看到豐恩學弟。會上「院士」雲集,大家提問也很踴躍。我很認真地做筆記,原本這幾天想整理一下,貼給大家,沒想到已經有人整理好了。稍微瀏覽一下,發現整理的非常好,給個讚,不知是誰的手筆?因為當天 梁 老師並沒有發文稿,只有大綱。現在有人整理好了,就感覺更齊全了啊。


 


2011 年「王世杰院長講座」梁其姿院士主講「疾病為甚麼有歷史?」活動側記


  


講演開始前,主持人王汎森副院長首先介紹王世杰院長的背景。王世杰院長是湖北崇陽人,先後留學英、法,獲法國巴黎大學法學博士,1928 年擔任中央研究院籌備委員,1948 年當選第一屆院士,1962 年接任中研院第四任院長。在任期間,全力推動中美學術合作,成立美國研究中心(現歐美研究所);舉辦暑期科學研討會,延攬海外優秀學者回臺短期講學,提升數理科教師素質;籌建經濟所,為國家經濟發展培養人才;並在院內實行所長任期制。本講座是為紀念王故院長世杰先生 121 歲冥誕特別設立;今年邀請現任香港大學講座教授暨香港人文社會研究所所長的梁其姿院士蒞院講演,梁院士關注與窮人及疾病相關的歷史,研究成果相當具有獨特性與創意。


梁其姿院士認為,疾病不是單純客觀的醫學現象。疾病有各種不同的文化與宗教意涵:不同語言,也建構出不同的身體與疾病概念。因此,研究歷史裡的疾病是瞭解歷史,尤其是社會史與文化史的有效途徑。現今人們對疾病的觀念深受十九世紀西方解剖學、生理醫學概念影響,認定疾病必然是生理病癥的反應,每個疾病均有其獨一無二的臨床特性,不同的細菌、病毒、生理變化皆產生不同的疾病,而每一疾病皆有獨特癥狀、過程與痊癒的定義。就西方醫學的觀點而言,每個疾病都應能在實驗室或解剖桌上被「證明」為某種疾病,若身體狀況沒有上述情況便不能算是疾病,不少學者也以今日生醫學的解釋套用在古人對病癥描述之上。但在這種觀點下的疾病歷史,似乎只是細菌、病毒在生理上變化的歷史,卻忽略了疾病也與社會、文化、歷史密切相關。就歷史學者的角度,生理醫學對疾病的解釋限制了人們對身體、疾病本身的瞭解,疾病不是一個絕對客觀的存在,對疾病的定義往往兼具理性與道德內容,需要回到其特定時空脈絡進一步理解。

  美國著名作家與評論家 Susan Sontag (1933-2004) 於專著 “Illness as Metaphor” (New York: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1978) 中鼓吹社會要把疾病視為單純的疾病,不應賦予任何道德意義。許多當代疾病的生理屬性並不明顯,如酗酒、憂鬱症、頭疼、肥胖症、厭食症、更年期、過動症等等,而且許多「新病」主要與社會文化壓力有關,其中也包括了性別關係的影響。梁院士說道,許多疾病成為「疾病」是經過一個獨特的語言建構過程,每個發生在獨特時空過程都具有獨特的社會、文化特色。疾病的文化特色經常呈現於疾病的名字,意即語言作為「界定」、「定義」疾病的工具。疾病在被認定、命名以後才成為社會現象。一個有了病因解釋、診斷方式、所屬類別,被定名的疾病,社會才能循例控制、監管病患,健保制度也按例給付。一些疾病只在某些文化裡被命名、被治療,難以用別的語言充分翻譯,如漢語古典醫籍裡的「痧」、「小兒驚風」,近代的「神經衰弱」,以及英文 hysteria(譯做「歇斯底里」)等病症,都難以用今天的生物醫學語言翻譯,但在特定時空,這些「疾病」被認為是客觀存在的。


歷史中有關疾病的討論通常發生在人的情境裡,與今日以實驗室語言來討論疾病有所不同,透過病人本身、醫生、家屬、看護者、鄰里的表述詮釋的「疾病」彼此皆有差異,但每一個角色都多少參與了疾病的「定義」,而家人的照顧方式、醫生的醫療行為、社會的衛生政策、病患本身的反應等均影響了人的「疾病」認知。然而,大部分過去的疾病史都忽略了疾病被「定義」的歷史過程,與疾病的定義如何影響個人行為與公共政策。美國哈佛大學科學 史 教授 Charles Rosenberg (1936- ) 即認為,疾病不是「建構」(construct) 出來的,而是被「界定」、「劃定」(frame) 出來的,因為不能否認疾病有其客觀的生物性,不是純粹主觀的、憑空的文化建構。梁院士強調,疾病的定義過程牽涉文化層面,但也離不開客觀生理層面。

  疾病可從「概念與語言」及「醫病關係」兩種層面進行理解。傳統中國以陰陽五行的語言定義所謂的「疾病」,如陰陽不協調,或風濕寒暑燥火等六淫(外邪)。而西方則用體內體液平衡的概念理解「疾病」,如古希臘的四種體液論。或是以汙穢、瘴氣來形容、推導「疾病」的形成,傳統中國認為山嵐瘴氣有害人體,西方也有瘴氣論 (miasma)。此外,不同的身體也產生不同的疾病認知。西方人在細菌論之前以體液平衡的觀念想像身體的疾病,中國人則想像氣血在體內的經絡運行無礙才會「無疾」。中醫則認為身體內在有氣血流動,視為一動態系統。十五世紀的波斯醫學也有對體液流動於身體的想像。十七世紀以來,歐洲醫生以解剖學瞭解靜態的身體器官結構,十九世紀末在實驗室發展出來的細菌論則為疾病觀帶來革命性變化。其後,細菌論被人廣泛接受,成為思考疾病的主要語言工具。

  在古代,疾病的定義與治療可從醫病之間互動的協商 (negotiation) 過程而構成,即為 negotiating disease 的概念。傳統中國儒醫與病人及其家屬互相討論病況的景象可見於元代《飲膳正要》醫生問診圖,明代名醫孫一奎也於醫案記錄病婦張氏的丈夫與醫生相互討論病情並給予評斷的過程。梁院士認為,醫病關係與疾病史息息相關,近代以前的病患也是主體角色,醫生對病人的不適作出診斷,並為其病命名;不同歷史與文化背景的醫生所擁有的判斷工具不同,而這些框架 (frameworks) 的變化就是社會史的主題。醫生與病人要有相同的身體與疾病概念、同樣的語言,醫療才可以進行。兩者協商的結果不但落實在醫療方式之上,也在政策制度之上。然而,近代西方權威性的生物醫學觀點使得病患只能被動接受專家的意見。另一方面,疾病觀不但受限於特定文化歷史背景,也反過來制定醫療的語境 (context-determining),病因說、病的分類、診斷程序、治療原則等,構成了一套規範性的醫療語境,而其中人文的語境是有歷史變化的。


梁其姿院士以麻風病 (leprosy) 進一步舉例說明。中國歷代曾以「癘病」解釋麻風,如本院歷史語言研究所 林富士 教授即曾分析秦律記載「癘者有罪,定殺」之說法:根據律文意義,「癘」在當時解釋為麻風病,「癘」不但被認為是「病」,還是一種由鬼神作祟所引起的疾病,而「癘」被視為是鬼神對人的「降罰」,是為「惡疾」,因此需採用「定殺」這種將人活活投入止水中淹殺的罕見刑罰方式處理,才能根絕鬼神對人的擾亂。隋代巢氏《諸病源候論》則主張外界的風若與體內的蟲互動,將有害於人身,諸癩症實均因「用力過度,飲食相違,行房太過」以致「毛孔既開,冷熱風入五臟」。再者,麻風病也曾以「癩疾」一詞定名解釋,十三世紀南宋醫書提出「癩疾」會傳染之論,甚至在周密 (1232-1298) 筆記小說《癸辛雜識》後集亦提到「過癩」,即女子透過性交將「癩疾」傳染給男子而使己身得以痊癒的做法。[1]明初醫學亦承襲「癩疾」會傳染的觀念,更與道教之宗教觀念結合,認為「大麻風」乃是家庭報應,或「在外不謹」而染病的報應,須由道士作法將病源切斷。到了近代,麻風病與當時的熱帶醫學、種族觀念結合,被認為是落後民族的疾病,具高傳染性。由於被認為有強烈傳染性,清代至民國時期有許多麻風病人被隔離於孤島,如成立於 1919 年的廣東台山大衾島麻風院。

  麻風病的歷史透露了疾病觀念和社會的變化,與各時代醫學知識、宗教、法律、政治息息相關,亦與現代疾病的想像與處理有深刻的連續性,如愛滋病。疾病是個人與群體無可避免的經驗與必須處理的處境,也就是社會歷史重要的一部分,透過疾病史,我們更能深刻地瞭解社會及其歷史。

  討論時,許多與會學者熱烈發言提問。廖運範院士詢問,現代醫學除了麻風之外,尚有無其他疾病可溯源?如肝病。梁院士回覆,古代醫學對疾病的分類與現代極為不同,因此溯源不易,但若從近現代生物醫學言論對肝病的討論演變進行深入研究,應該相當有趣,而她自己對於「病名」很感興趣,近期研究的對象則是「腳氣」。賴明詔院士則從微生物學的角度提問中醫是何時接受了西醫細菌學及相關醫學概念?梁院士答道,約莫進入二十世紀以後,中醫不得不慢慢地接受西醫的知識與理論,但仍為選擇性地接受西醫對某些病症的說法,並非全面接受。她以自己最近身體不適就醫的親身經驗為例,相詢的西醫說她的症狀屬於中風,需服十二天藥錠以治療控制;熟識的中醫則認為是風寒侵入經絡,對於她擅服西藥的行為頗感不滿,但見到西藥甚有療效,也就不再加以制止。梁院士表示,今日即使已採用西醫儀器檢查人體,但一般中醫仍用經絡氣血的概念理解人體,而香港社會普遍上均接受中、西醫治療,並無太過截然二分的情況,自己則沒有深入研究中醫如何接受西醫說法的過程。此外,直至十八、十九世紀的醫學革命和知識發展史影響,對於疾病的理解受到解剖學、細菌論及語言定名影響,醫學具科學特質的權威性方才逐漸建立,但現代各種疾病仍是透過生理醫學解釋和社會文化所共同決定,因此梁院士也呼籲臺灣多推廣醫學教育活動,以利提升醫學與人文教育的素養。


講者簡介:
  梁其姿院士,現任香港大學講座教授暨香港人文社會研究所所長。1980 年自法國巴黎高等社會科學研究院獲得歷 史學 博士後,梁院士開始大量蒐集明清時期方志資料,深入研究中國歷史如何看待疾病與死亡。1987 年發表明清時期對天花的預防措施與長江下游地區民間醫療組織等二篇論文,成為中國社會醫療史的先行者,受到學界重視。她已經出版許多論文與專書,包括三本英文專著:《中國帝制時期之女性醫療》(2006)ヽ《麻風病在中國的歷史》(2009),並與美 國費俠莉 教授 (Charlotte Furth) 主編匯聚台灣中生代史學者、社會學者之研究成果的論文集《東亞華人的健康與衛生:20 世紀的政策與社會反應》(2010)。梁院士歷任本院中山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所(今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研究員、副所長、所長,蔣經國國際學術交流基金會副執行長 (2004–2008)ヽ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講座教授 (2008–2010)、香港大學人文學院名譽教授 (2009–2010),以及香港理工大學名譽教授 (2010- )。梁其姿院士並曾數度榮獲國科會優等研究獎 (199019921993)、國科會傑出研究獎 (199520002004)、教育部第 53 屆人文學科學術獎 (2009),以及擔任法國發展研究院 (Institut de Recherche pour le Développement, 2000-2001)、法國遠東學院 (Ecole Française d’Extrême Orient, 2006- ) 等兩所機構的諮詢委員,她同時是歐盟所轄歐洲研究委員會人文與社會科學組委員 (European Research Council, 2006- )

[1]
宋代周密 (1232-1298)《癸辛雜識》〈過癩〉記載福建地區有所謂過癩者。據稱「癩疾」大多是女子感染,「凡覺面如桃花,即此症之發見也」。有些外來男子不知實情,常會與過癩女子發生關係,而癩病就可轉給男子,當地人皆熟知此習俗,並常用此法誘騙外來者。梁其姿:〈麻風病概念演變的歷史〉,《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集刊》70.2 (1999),頁 399-438


 


 


http://mingching.sinica.edu.tw/newsletter/017/201103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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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Mark Harrison教授在328要在史語所進行一次演講,這是最近的一篇報導,貼給學友們做參考。


 


從流行疫情看危機與轉機--牛津大學馬克哈裡森訪台座談


江浪/報導
 
 全球大流行的疫病為何隨時可能發生?除了採取事後治療、隔離等防範措施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來面對疫情?全球流行疫病背後的原因又是什麼?常為聯合國及各國微調醫學發展的方向的全球防疫專家牛津大學馬克哈里森 (Mark Harrison) 教授,此次受到中台文化顧問公司特別邀請來台,於328赴中研院指導後,329下午1:30在集思台大會議中心舉辦演講座談,主題是:“文明的崩解或重生:從流行疫情看危機與轉機”。

 2011221台灣媒體曾報導:“流感疫情最近肆虐,各大醫院急診病患劇增,一位醫師憂心說,「今年流感全台慘兮兮,是行醫卅多年來疫情最嚴峻的一年,幾乎每十個家庭,就有四個家庭感染。以感染流感死亡人數來看,從去年迄今已八十多人死亡,比SARS流行期間五十多人死亡更嚴重,衛生署應正視問題嚴重性!」”此次 馬克 教授將為大家帶來全面的觀點,共同探討人類疫病流傳的深層原因。

 配合此次演講並將發表新書“人類文明的崩解與重生 全球防疫專家牛津大學 馬克 教授訪談錄”,在本書訪談中,哈裡森教授再度大幅拓展他關懷的領域,直接面對我們這個時代最重要也最急迫的課題:在環境持續惡化的情況下,我們社會要如何永續發展? 對環境與健康的關係進行深層探討。 在哈裡森教授的訪談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如何透過醫學史研究所得到的洞見,思考與反省當代的環境與社會問題。他告訴我們,唯有建設可持續發展的科技生態人文社區,讓人與人、人與大自然都和諧發展,才是我們的重生之道。
 
 而什麽是“可持續發展的科技生態人文社區”?中台文化顧問公司秉持多年專業探討國際永續發展經驗,專程赴英國拍攝,製作了三片DVD影音“英倫生態巡禮”、“自然與人文”、“環保與科技”,借鑒英國生態文明發展的經驗,讓我們在因氣候暖化而急劇變遷的大環境下,找到未來的發展方向。

馬克教授觀點摘錄:

“人類的滅亡”:城市、農業和下一個流行病
 英國知名醫學雜誌《Lancet(柳葉刀)的編輯早在1998年時就寫道:“城市有可能成為人類的葬身之地”。此言也許有些爭議,但也不無道理。人類歷史上大型流行病變異都和人類的遷徙有關,從史前畜牧時期到農業耕種時期,再到後來以古代帝國為基礎發展起來的城市,每一次轉變,都使得傳染性疾病大量增加,不斷突變。當人們聚集在一起,與家禽親密接觸時,疾病便會從一個物種“傳給”另一個物種,流感、瘟疫和很多其他潛在的流行病就是這樣產生的。隨著城市發展成為貿易中心,這些城市也成為疾病滋生的地方,因為商務往來會讓很多外來疾病在城市間快速流傳。

全球城市興起  疾病容易爆發
 近幾年,我們見證了一種新城市模式,即是“全球城市”的興起,城市總會向外發展,對那些從事遠距貿易的城市尤其如此。但現在的全球城市有不同的秩序,它們往往是巨型城市,不僅規模龐大(發展速度驚人),而且與其他類似城市有著密切的往來。全球城市不再像過去那樣只是世界性城市,它們的特點是:商務人士和經濟移民在這些城市之間快速穿梭;全球政府和商業機構雲集;容易受到全球經濟風雲變化的影響;容易爆發疾病。

 中國在2002年底爆發了非典型肺炎,隨後該疫病通過北京和多倫多這樣的全球城市網路傳播開來,在當地和國際社會引發一片恐慌,全球經濟的穩定性也隨之飽受質疑。非典型肺炎揭開了新經濟系統的面紗,使很多國家的政府如夢初醒,他們因此都睜大雙眼,擔心起以後會爆發更致命的全球性傳染病。從那時起,大多數國家對疫病的監督和控制力度大為增強,世界衛生組織也因此起到了大作用,那些面對疫病措施不力、報告不及時的國家則羞愧難當。

 但是,非典型肺炎爆發後所採用的疾病控制模式是有自身局限的。當時的方法是對被感染的個人進行監視和控制,大量儲存疫苗和抗病毒藥物,以達到預防疫病的目的。這種方法其實是一種應急計畫形式,本身倒也沒什麼錯,只是人們忽視了導致流行病的根源所在。很多流行病從某種形式上來說都是人和自然的關係出問題而導致的,我們都知道,很多所謂的疫病“爆發”和“復發”,其實都起因於生態系統的不平衡,這都是由於人類對動物的家園-森林變本加厲地侵佔(漢塔病毒因此產生),對野生動物的食用(導致非典型肺炎、埃博拉病毒和愛滋病),和城市快速而漫無頭緒的發展(登革熱、瘧疾和黃熱病應運而生)。但最近爆發的瘋牛病和流感所反映出的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就是對農業的監管不力。

需要深層關注疾病成因
 疾病史也表明流行病都是特定社會、經濟和環境狀況的產物,沒有任何疾病是偶然發生的。在過去,我們透過嚴加控制、監督和改善衛生狀況曾有效地遏制了像瘟疫、霍亂和黃熱病這樣的疫病,現在面對像流感這樣極易傳播的疾病,控制的難度更大。但是如果我們更深層次地思考導致該病的成因,那麼傳播的風險就能大大降低。
監督和應急規劃都是很重要的,但僅靠這些措施還不夠,我們需要更密切關注農業衛生問題、人口和動物的過度擁擠問題和城市化快速發展這樣重要的問題。我們需要提出新的經濟和社會倡議,鼓勵人們回到農村,防止農村地區陷入貧困,與大地和動物和諧相處,因為這些都是我們的生命之本。

*聯繫窗口:(02)2711-7038 小姐 / 0912290907 小姐
或報名回傳 Email : Chungtai100@hotmail.com
    Zhong Tai Culture & Consultant----------
 西安辦公室:+86 29 8835-4247 +86 29 8836-1980
 臺北辦公室:+886 2 2711-7038
中台官方網站:www.ztconsult.org.cn

附錄:
馬克 哈里森 教授     
全球疫病史專家,曾擔任許多國家訪問學者、國際醫學史考試委員,參與聯合國會議、接受BBC等媒體專訪
牛津大學醫學 史系所 教授 威爾康醫學史中心主任 格林太普敦學院教授
並參與牛津大學行政委員、主考官、學刊編輯,及專業研究學會委員
 
學歷資格
1987 布萊德福大學 社會科學院歷史系 頂尖榮譽 學士畢業 
1991 牛津大學 歷史系碩士
2001 牛津大學 歷 史系 博士
 
任職
1990-1991 牛津格林學院 副研究員
1992-1994 倫敦薄白克大學 兼職教員
1991-1994 倫敦大學大學學院 威爾康醫學史中心 研究員
1994-2000 雪菲爾哈林大學 威爾康獎得主 資深教員
2000-2001 牛津大學威爾康醫學史中心 
2001-2006 牛津大學醫學史講師、格 林學院 教授、牛津威爾康醫學史中心主任
2006-   牛津大學歷 史系 教授、牛津威爾康醫學史中心主任
 
得獎
1987    ESRC 博士獎
1989    貝特旅遊獎學金
1990    威爾 康 博士最後一年獎學金
      英國科學史學會 辛格獎
      牛津大學 柯宗印度史紀念獎
2005    軍隊歷史研究學會 聖殿騎士著作獎 (得獎著作 醫學與勝利 ) 
2011    第一次世界大戰相關醫學之著作 得獎 (尚未公開公佈)


 


 


 2011-03-22 15:18:14


http://www.cdnews.biz/cdnews_site/docDetail.jsp?coluid=433&docid=101477373


 


順便再貼一次臺灣的演講訊息:


主講人:Professor Mark Harrison (Director, Wellcome Unit for the History of Medicine and Professor of the History of Medicine)
講 題:
Trading Germs: The Third Plague Pandemic and the New Liberal Consensus in International Public Health
時 間:2011328(週一)下午
2:00~4:00
地 點:本所研究大樓701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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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穎翀兄,1978年生,任職於中國中醫科學院,本身是骨傷科醫師,後來對研究醫史有興趣,就考進了該院,師承廖育群等教授。他的專長是中醫方劑學史與民族醫學史(主要是維吾爾與回教醫學)。那天因談編書之事,從北京打了個電話給我,長聊了近一個小時左右。胡兄人很好,也很客氣,對醫史研究很有熱誠與想法。他跟我談了許多中國醫史研究現階段的問題,他希望能夠多促進一些內、外史的交流,醫生與史家如何可能進行進一步的對話,是他最為關心的,而不僅是坐下來聊聊天,開開研討會,應該要做出比較實質的貢獻,理出一套方法。


他和我談了大陸在點校古醫籍方面的問題,其實仍存在許多錯誤,我回應他說,臺灣完全沒有這方面專業的出版社,要點校一本古醫書,除需要國學底子外,還要懂中醫,不然斷句一定亂七八糟。臺灣連出版學術著作都很難;其實又不是難,大部分的出版社只看銷售量,太學術的書不喜歡出,何況古籍呢?胡兄自謙說,民族醫學這塊領域很少人做,他這一代學者也只能做些基礎工作,留待後人吧,必需要懂回文與阿拉伯語,那是再好不過的,他也正在找機會學習,祝他成功。


他也談到臺灣的醫史研究概況,他認為給他們這一輩很多啟發,特別是他口中娓娓道來「新史學」這輩學者,研究方法新穎,視角也很多元。不過,他也聽老一輩治醫史者言,臺灣的醫史研究存在「沒有醫療的醫療史,沒有疾病的疾病史」這樣的問題,其實只能說是社會史,而非醫史。胡兄覺得話有些重,我想,意思大概是沒有「內史」吧?這樣評論客觀否,我不清楚,至少吾師就已談到不少醫經與原典的問題,不能說沒有「內史」。我想,這背後還是凸顯一個問題,醫史作品有沒有可能讓史家與醫生都覺得有意義,願意閱讀呢?這也是最困擾我的地方呢。


最後談到胡兄的另一志願,他希望能夠成立一個平台,讓兩岸甚至世界治醫史的學者都能來參觀,提供研究資訊和資料下載。他說這必需先申請經費,找專門的人來進行這些數位資訊、資料庫的建置工作。當然很可惜,我的部落格因為大陸網管之問題,無法被胡兄看到,倒是他架了一個「颖周堂」,我已放在連結中,當中有一些初步的訊息和醫書連結。我鼓勵他繼續加油,早日完成這一願望。也很高興認識這樣對醫史有熱忱的朋友。


 


                                                                                                     


201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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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37,我抽了時間回到臺北。長庚傳醫所的 李岳峰 醫師送了一本碩論給我。我和他應該算是同學,因為我們一起修過 李 老師的醫經醫史的課程。我們隨意選了離台電大樓捷運站5號出口附近的飲料店坐下來,天南地北的聊起來。我很驚訝,也很感動,因為 李 醫師對醫學人文的熱情,讓我覺得醫學史不是只有史家在關注而已,他和我提到的「中醫始信社」和《杏仁》,是一群喜好醫學人 文的 醫 師和 老師所組成,我衷心期待它能繼續發展、延續下去醫者對醫史研究的熱情與生命。又特別的是,他做的是台灣中醫史,與當今醫界的的發展可說是息息相關;並且透過其言,讓我瞭解到,台灣民間有相當多的民俗研究學者或醫生對台灣中醫各方面的發展都很有興趣,他們手上有許多未公開的老資料,真可謂臥虎藏龍呢;史料、更多的史料以及口述歷史,將之系統整理,可能是治台灣中醫史所必須注意的首要步驟。其論文可以幫助解答我這個外行人的疑惑:為什麼我們在台灣看的中醫,是發展成現在這個模樣?我們都知道,經過民國時期的中西醫論爭後,現代中醫已經和「傳統」中醫大不相同了,從現代中醫的經驗出發,反溯去探索促使其改變的因素,並進一步去理解已逝去、或仍存在的傳統,如此既有歷史的意義,也可以說是有實用的目的(學歷史有什麼用?我希望這可以是解答之一)。最後,期待 李 醫師能繼續的追索下去,並保持與史家持續的對話,更進一步地去探索他跟我說的幾個線索。


 


 


論文名稱:      


台灣近五十年中西醫結合之發展:1958-2008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n Taiwan over the last fifty years : 1958-2008


 

中文摘要


    中西醫的交流由來已久,比較有史料可稽的,第一次是明末清初,第二次是鴉片戰爭之後。清朝末年,中西匯通派在醫界逐漸形成。民國肇始,中醫被排除於政府體制之外,在西化的潮流中,中醫並未受到重視,台灣的中西醫結合,直到私立中國醫藥學院成立以後,才有了實際的進展。


    本文探討中國醫藥學院成立 (1958) 之後,台灣近五十年來中西醫結合的發展。以學校-醫院-醫家為論述的軸心,旁及大陸、日本和台灣的中西醫交流史,來增加對於此軸心的理解。


    中國醫藥學院的創設,被視為中西醫結合發展的里程碑。在中西醫雙軌並行的教育模式中,學生們對於這兩種醫學有了實際的認知,但「結合」上仍有許多不足。初期的醫學系實際上是中西醫雙主修,此時期培養出中西醫結合的代表性醫家為惲子愉。他認為中西醫結合的中心在傷寒論,並透過不斷進步的西醫,來理解傷寒論。在臨床場域,能夠真正開始執行中西醫結合的,就要等到1980年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的成立。該院成立三十年來,從「中西合作醫院」到「中西合作醫療中心」,到「中西醫結合科」,中西醫結合的架構層級不斷下降。但台灣各公私立教學醫院設立中醫部門越來越普遍,中西醫的交流互動,主要是透過會診及研究工作來進行。


 


關鍵字:中西醫結合、台灣、中醫


 


 


Abstract


    There has been long time since the exchang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started . According to historical and protracted data, the exchang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began at late Ming and early Qing Dynasty. The second event of the exchang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was  the Opium War.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the converged traditional and Western medicine  formed gradually in medical association.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Chinese medicine was excluded from the government.  In the trend of Westernization, Chinese medicine are not taken seriously. Until private China Medical College established,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n Taiwan started for the actual progress .


    Our thesis discuss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n Taiwan over the last fifty years 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hina Medical College (1958). The axis of this article was School - Hospital -  physician, and we also discuss the history of the exchang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n mainland China , Japan and Taiwan , in order to increase the understanding for this axis.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hina Medical College is considered a milestone in the development of Integrative Medicine. In dual tracks of education mode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he students have practical knowledge for both medicine, but there is still much has not done in the aspedt of “integration ”.


     In the beginning, the school of medicine in China Medical College was actually a double major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In this period, there was a representative physician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Zi-Yu Yun. He believed that the center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was “On Cold Damage”. He tried to interpret “On Cold Damage”  through the continuously progressive western medicine .


In the clinical field, doctors could not really begin to the integrate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until 1980, China Medical College Hospital was founded.


     For the three decades from the hospital was established, from the "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Cooperation  Hospital " to "Center for integrative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 to the "department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 the level of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continues to lower down. However, it is more and more common that the public and private teaching hospitals in Taiwan set up their departments of Chinese medicine.  In these hospitals, the interaction and mutual coope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happen mainly through the consultation and research projects.


 


Keywords:  The integration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aiwan ,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ttp://thesis.lib.cgu.edu.tw/cgi-bin/cdrfb3/gsweb.cgi?o=dstdc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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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之道無他,少吃為要


 


聯合報王道還


2011.02.06


 


人,雜食動物。人類是生物界唯一遍布全球的物種,這種食性是關鍵。因為地球各地的氣候、水土都不一樣,所有生物物種的分布,都有或大或小的地理疆界。人不挑食,有什麼吃什麼,隨遇而安,自是無入而不自得。要是人類的食性像無尾熊、貓熊,怎麼都不可能成為萬物之靈。


但是沒有一種生物是生來供其他生物食用的;每一種生物都演化出了防衛機制,避免遭到採食、獵食。植物最常用的招數,就是在體內堆積毒素、以及難以消化的物質;不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每一種植物都煉製了獨門毒物。於是雜食動物隨和的食性,反而造成了負擔:每遇上一種新奇的潛在食物,都得進行哈姆雷特的沉思:吃、還是不吃?真是個難題。上古時神農嘗百草,一日而遇七十毒,絕非向壁虛構。不斷嘗試的結果,每個人類社群都形成了一套飲食文化,包括食物禁忌,影響我們的偏好,化解了選擇的重擔。


可是全球化創造了全新的局面。移民、農產品跨國流動,加上新的農業科技,各地的飲食文化都受到衝擊。我們走進大型超市,特別是在年節期間,難免不目迷五色,大部分食材我們祖父母輩從未聞、見過。許多食品受到歡迎,既有演化史的背景(如富於糖份、脂肪),也是文化建構的產物(如孩子愛上麥當勞)。於是傳統文化不再是飲食的指南,飲食與健康的關係變成現代生活的重大議題。


而科學似乎沒有扮演建設性的角色,各種術語反而成為引發焦慮的種子,例如「反式脂肪」。二○○六年,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校區的新聞學講座教授麥可.波倫出版了一本書(中譯《到底要吃什麼?》),甚至指控現代食品企業利用科學炒作健康話題,謀取利益。


科學界的反應,不可避免的,是創造另一個術語與研究領域:營養基因組學(nutrigenomics——專門研究食物進入身體後與基因的互動。這個新領域的專家,不只是分析食物的營養成分、計算熱量多寡,而是觀察基因組在不同營養情境中的動態。因飲食而體重過重的人,體內基因組的活動模式與體型標準的人有何不同?那些不同與因體重過重而容易罹患的代謝疾病,如第二型糖尿病,有何關係?是他們想解答的問題之一。


其實一般人用不著這樣的科學。現代社會中,養生之道無他,總綱是少吃,細目為少油、少鹽、少糖。這套綱目的科學雖然複雜難解,然而知難行易,不知亦能行。偏偏「少吃」最難行。已開發國家的飲食問題,是供應方創造的,如超市、便利商店結帳處刻意羅列的小包裝甜食,便是勾引欲望的設計。保健品琳瑯滿目,教人心癢難熬,只因我們都知道自己必然犯戒、經常犯戒:養生之戒。飲食創造的健康問題愈嚴重,保健品愈暢銷,然後飲食問題更為嚴重……。知識反而促進了自戕行為。


這樣的惡性循環,百年前鼓吹以科學啟蒙大眾的志士,大概也只能瞠目而視了。


(作者是生物人類學者,任職中研院史語所)


http://udn.com/NEWS/OPINION/OPI4/6136465.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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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新年好,謝謝大家的支持與愛護,「醫療史新時代」滿一年囉。希望大家繼續提供訊息、研究資訊,或自己的研究心得、感想,版主絕不掠人之美,凡寄來文章,必標明原作者姓名與提供資訊者,用意只希望加強學術交流,使研究訊息更加公開,懇請學界先進、朋友不吝指教囉。另外,我也希望能轉貼一些好的文章,不限醫療或科技史的,但至少與史學相關的吧,就先這樣,最後也祝大家開工大吉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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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渴望文化—民國一百年科學史


 


 


林崇熙


雲林科技大學文化資產維護系


(科學發展 20111月,457)


 


文化發展中的科學


科學是人們解釋自然現象所發展出來的價值理念、分類架構、論述場域、制度安排、系統知識、行為模式等的文化運作。科學促進了社會文明良性發展,但也需有良好的社會文化來支持科學發展。在文化方面,人們一生都須面對四大面向議題,包括:人與天關係的價值理念議題(表現為哲學、宗教、信仰、道德、祭典等)、人與人關係的社會運作議題(表現為政府、制度、法令、組織、宗族、倫理等)、人與物關係的環境掌握議題(表現為科學、技術、工程、產業等)、人與自我關係的生命成長議題(表現為美感、品味、救贖、自我實現等)。就社會發展來看,科學是文明發展及文化形構過程中處理環境掌握議題非常重要的一環,同時與社會的價值理念、社會運作及生命成長等議題深刻地相互影響。就科學自身的發展來看,也要能均衡地處理科學典範的價值理念、科學社群的社會運作、科學知識的環境掌握、科學家的生命成長等議題。因此,回顧中華民國百年科學發展,宜由構成文化的人與天、人、物、我這些關係的議題切入;在時空間軸線上,則沿著1949年前的中國大陸與1945年前日治時期台灣的科學發展,匯合到戰後台灣的科學發展。


 


人與天關係的價值理念議題


民國成立後,科學研究受到清末自強運動及富國強兵思想的影響,糾葛著「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科學與玄學」、「全盤西化」、「德先生與賽先生」等論辯。但當時代趨向現代性(modernity)社會發展時,就開始注重國家對社會基礎工程(如法治、戶政、地政、稅賦、金融、公共衛生、度量衡、國民教育等)方面的建設。科學在民國初年及台灣日治初期始建立的現代性社會時都擔任要角,如進行地質調查、控制傳染病、降低嬰兒死亡率、進行農業改良等。二次大戰後由於到處殘破、內戰頻仍,以及政權轉換,戰時的軍需工業研究並未在移轉民間時開啟新頁。例如,日治後期臺北帝國大學的原子核撞擊研究並未延續到戰後,戰後原子能研究則在美國強力介入下偃息,使得科學在台灣無法發展出軍


工複合體。而內銷為主的國營事業及代工為主的外銷產業大都沒有堅強的研發部門,也就難以產學複合體來推動科學研究。戰後由於台灣被納入冷戰格局下的美國勢力範圍,透過美援及留美風潮,台灣學術界大量受到美國影響,致使科學研究議題脫離本土脈絡而多以歐美議題為主。直到1980年代逐漸興起環保運動與生態主義,才使台灣的科學研究回到本土脈絡議題。台灣科學大都以國際科學典範為依歸,甚少從本土文化汲取養分,是值得省思的。此外,「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齊頭主義及文憑主義深深影響了科學研究的資源配置。雖然胡適鼓吹「集中火力」和「重視研究所」的理念,但時至今日,過多的大學數量、超高的入學率,使得學生素質低落、研究經費稀釋,以及研究素質下降。


 


人與人關係的社會運作議題


科學發展需要科學機構、科學社群、國家社會支持等社會運作。民國初年政局紛擾,難有全面性的科學研究支持。當時的科學研究在3種機構開展,其一是政府設立的,如北平地質調查所、中央研究院、北平研究院等;其二是民間設立的,如中國科學社生物研究所、靜生生物調查所、黃海化學工業研究所等;其三是大專院校如清末以來的京師大學堂(北京大學)、留美預備學堂(清華大學)、南洋公學(交通大學)、北京協和醫學院等。大陸易色後,這些機構有些在台重建,有些人員則匯入日治以來的臺北帝國大學(現為臺灣大學)、臺南高等工業學校(現為成功大學)等。科學社群是近代科學發展的關鍵。1915年一批


留美學生成立中國科學社,旨在「提倡科學,鼓吹實業,審定名詞,傳播知識」,除了發行《科學》雜誌外,並成立生物研究所與靜生生物調查所。至1930年代,各科學領域專門學會才逐漸成立。


在台灣,戰前最重要的科學社群是成立於1902年的臺灣醫學會,出版《臺灣醫誌》迄今。1908年成立臺灣博物學會,出版《臺灣博物學會會報》。戰後初期的科學社群可分為以台人為主的臺灣省科學振興會(發行《臺灣科學》),以及以大陸籍為主的中國科學振興協會、中國自然科學促進會等。這些綜合性科學社群一方面在威權統治下難以發聲,另一方面隨著專門學會陸續成立而消失意味著科學界的民間力量尚未成為足以和國家科技政策對話的公共領域(註)。


民國初年對於科學研究的資助中,美國、英國、日本、法國等退還的庚子賠款是個重要的力量。這幾國的庚款大多用來選派中國學生至該國留學。美國以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承接該國庚款,甚有助於戰後初期科學經費短缺的台灣。在政府科學部門及科技政策方面,於冷戰格局及兩岸競爭下,1959年成立國家長期發展科學委員會,開始對科學研究予以經費補助,並於1967年擴充改組為國家科學委員會至今。此外,行政院也設有如科技顧問組的幕僚單位。歷年來政府陸續制定各種科技政策,如「國家長期發展科學計劃綱領」、「科學技術發展方案」、「中華民國科技白皮書」、「科學技術基本法」、「國家科學技術發展計畫」等並每隔數年召開全國科學技術會議。只是,每個科技政策尚須省視檢驗當年的豪語願景是否兌現。(例如2006年「全國研發總經費占GDP的比率是3%」,2010年「我國科技發展達到已開發國家水準」、「建立世界級的研究環境」、「基礎研究經費占全國研發經費的比率是15%」等。)而「加強科技人才培育」、「充實科技經費」、「加強學術研究」、「增進民生福祉」等目標年年提出,如何才算達到目標?


 


人與物關係的環境掌握議題


雖然清末西學傳入翻譯了許多數學、物理、化學書籍,但僅止於知識介紹而少有研究。民國肇始後,科學研究以掌握基本環境的地質研究及生物研究最為突出。同時期日治的台灣也以基本調查、自然史、體質人類學、蛇毒、中草藥、鴉片等為著名。海峽兩岸政權剛成立後的科學研究,都是以環境掌握為度;而在戰時,也都以軍需工業為要。戰後科學研究在兩岸競爭情勢下,從1960年代原子能研究、1970年代大型計畫、1980年代八大重點科技、1990年代國家型科技計畫、到2000年代大學學術追求卓越發展計畫等,以配合當時政治、經濟、外交、軍事上的需求。然而在《科學引文索引》(Science Citation Index, SCI )、影響係數(impact factor)、專利數、世界排名等量化管理下,台灣科學研究雖然在量產上卓有所成,卻一直難以解決社會日益增多的環境風險、科技爭議、微利代工、國土保育、憂鬱苦悶等問題。人與自我關係的生命成長議題科學發展的目的,在於增進人們對於生存環境的掌握度,降低生存風險,促進幸福生活。因此,一方面科學研究要能解決當前重大問題,讓人們安居樂業,另一方面國家社會也要讓科學研究能在台灣適性發展。長久以來,由於學科分化後造成的典範專精化與制度僵化,致使大學教育培養許多專家,卻對這塊土地與社會陌生,更難有跨領域的系統統合人才。反映在政府政策上,則經常出現用來解決問題的科技相關計畫,卻製造出更多的風險、問題與民怨。


台灣是否為科學發展的沃土,不是只在於政府與產業研發經費寬列或儀器精良,更需有豐厚的文化支持。相對於形式主義、指標管理、齊頭平等、專業堡壘等桎梏,好文化鼓勵適性、跨域、創意、實驗、多元、包容、參與等。如果學子仍須以參考書與補習班來面對學測與統測,則台灣還是用30年前的教育方式讓學生面對未來30年。如果大學教師還要在SCI 等指標中掙扎,就難以期待他們指引未來的社會良心。如果科技教育依然漠視人文素養,則難以帶給社會幸福。清華大學梅貽琦校長曾言:「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大師不是來自重金挖角,而是在豐厚的文化中養成,這是台灣科學發展的未來所繫。


註: 以科普為志的科學月刊社在1980年代末人造衛星爭議中集結


發聲,並舉辦數次民間科技會議,可謂異數。


 


 


 


原文轉貼:http://ejournal.stpi.org.tw/NSC_INDEX/Journal/EJ0001/10001/10001-02.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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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漢代醫簡 時代最早內容最多的原始醫學文獻


武威柏樹鄉下五畦村旱灘坡發現的東漢墓葬中,清理出醫藥簡牘92枚,其中記載各科方劑30多個,涉及內科、外科、骨傷科、五官科、針灸科等。醫簡的出土,引起了國內外考古學家、歷史學家、文字學家、中醫學文獻研究和臨床工作者的極大關注。尤其是近日以來,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又發文著力打造甘肅中醫藥文化品牌,將武威漢簡醫學城(雷台園)作為全國中醫藥文化宣傳教育基地進行建設。由此,社會各界人士一時紛至遝來,紛紛尋訪。


旱灘坡     葬著一位漢代老中醫


 10月下旬的一天,記者一行踏上了尋訪的道路。


 根據嚮導介紹,武威醫簡,最早發現於1972年11月,當時是武威柏樹鄉下五畦村村民在旱灘坡興修水利工程時,發現了一處漢墓,經由當時的武威縣文化館、甘肅省博物館的發掘、清理,最後發現了醫藥簡牘92枚。車子在柏油路上疾馳,首先映入記者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地。旱灘坡墓群地處武威市西南沿祁連山北麓的一片灘地上。墓葬分佈面積較廣,東起金塔河,西至西營河,地跨柏樹、松樹、紅星、西營4鄉,寬約1公里,長約20公里。這片灘地,地勢較高,終年乾旱,草木難生,因此人們稱它為旱灘坡。千百年來,人們把這裏看成了安葬陵墓的理想聖地,從西漢到明清,在這裏形成了綿延十多公里的旱灘坡墓群。


車行至現場,記者一行看到的是一掊掊黃土。再尋再找,見到的卻是一片片殘瓦。隨行的嚮導用遺憾的口氣說,當年發現的漢簡土墓可能由於時間太久遠了,所以墓地已經被黃土掩埋了大半。時至今日,只能依稀推測出墓室大小和結構。在此漢墓周圍,分佈著大大小小數十個墓葬。據此分析,這裏可能是古人的公共墓地,很可能與武威漢代醫簡墓主人相關的墓葬分佈其中。


隨行的專家介紹,武威漢代醫藥簡牘的成書年代在西元一世紀左右,根據隨葬物品推斷,該墓的主人是一位年逾七旬的老醫生。這位老醫生,是一位懸壺濟世、具有豐富行醫經驗的醫學人士,他把行醫多年的經驗記錄簡中,並讓它們埋於地下,相伴長眠。


 一陣風吹過,卷起塵土無數。拂塵歎息間,眾人揣度著兩千多年前那個物產豐富,人流如織,商旅往來頻繁,文化興盛的武威古城,端坐著一位年逾七旬的老中醫,他正在把診號脈,坐館診治。……


漢代已有較完備的 中醫藥體系


武威漢代醫簡目前被鑒定為國寶級文物。該醫藥簡是我國年代較早,保存形式最完整,內容最豐富的臨床驗方著錄。它反映了我國早期醫學水準和中醫臨床治療的真實情況。同時,它反映了漢代的醫學水準,說明漢代的臨床理療,已經具備了較完備的科學體系。


武威市博物館館長黎大祥介紹,這批醫藥簡牘共92枚,其中78枚被定為國寶級文物。簡牘為松、楊兩種材質,長23-23.4釐米,寬0.5-1釐米;簡身明顯留有上、中、下三道繩痕跡。簡寬1釐米的共41枚,呈黑褐色,右側刻有三角形鍥口,以固定編繩。簡寬0.5釐米的共37枚,呈淺黃色,保存較好,字跡清晰,除2枚外,皆無鍥口,一簡書右治百病方尾題。簡文內容相當豐富,它包括了臨床醫學、藥物學、針灸學及其他內容。在臨床學方面,不僅有對疾病症狀的描述和病名、病因、病理的記載,還保存有許多治病的方劑即治風寒逐風方治久咳逆上氣湯方治金創止痛方治婦人膏藥方治目痛方等共30多個,計有內、外、婦、五官、針灸及其他各科內容,保存非常完整。


黎大祥講,簡文還對藥物的炮製、劑型以及用藥方法、服藥時間都有詳細的記載。從簡文內容整體來看,有以下幾個特點:其一,該醫藥簡包含了辯證施治的法則。與武威簡牘時代相近的張仲景提出的觀其脈症,知犯何逆,隨症治之的觀點不謀而合。其二,簡文中所載的藥物共100多種,充分說明簡牘在某些方面反映的藥物學內容,較《神農本草經》有所發展。其三,簡文中針灸內容雖然比較少,但關於針灸穴位及刺療禁忌的幾枚木簡,尤為中醫學界所珍視。


醫簡反映中國目前   最早的藥品零售記錄


兩千多年前,武威城是一個交流頻繁,人員往來如織的地方。城中店鋪林立,城外有諸多士兵駐守,軍隊中當時已經有軍醫官的設置,這些醫官來自全國各地,也有武威城本地的醫官。他們隨身攜帶國家太醫院頒發的驗方集,以便為士兵診治疾病。當時在城中,還有坐診的醫館,這些醫館還經營大宗藥材的採購與經銷。城中的富戶,養有多名奴僕,經常需要購買很多藥材;城外,商人們來來往往,為武威城送來大量的商品,其中就包括很多藥材。而來往奔波于全國各地的商人們,很多人患上了久治不愈的疾病,他們就在武威城醫治。當時的絲綢之路上,各種動物猛獸傷人,也是常見的事,醫官們也多拿藥物醫治咬噬傷。因此,當時的醫生,不僅擅長使用藥物,還使用針灸和推拿,各種膏藥也成為臨床上常用的製劑。另外,河西由於糧食富足,酒也是入藥的輔劑之一。甘肅省中醫藥研究院醫史文獻研究所張延昌所長說。


張延昌指出,武威漢代醫簡中有大宗藥物的交易記錄,這也是中國目前最早的藥品零售記錄。武威漢代醫簡早於《傷寒雜病論》,是我國第一部方劑學,可謂方書之祖。《黃帝內經》已提出辨證施治法則,但缺少具體的臨床應用,醫簡則是以辨證立方來體現辨證施治的,並舉例說明了醫簡方是用之有效的。


武威醫簡是獨一無二   的原始醫學文獻


專家認為,武威漢代醫簡是武威對中國醫藥文化所做出的重要貢獻。從歷史角度來講,中國秦漢時期的出土文獻中,只有湖南長沙馬王堆漢墓帛書和武威漢代醫簡。目前,武威漢代醫簡是最原始的醫學文獻,具有獨一無二的優勢。


張延昌講,92枚漢代醫簡中,僅論及痹症者占到了13枚,載有痹症方劑6個,方證相應,組方嚴謹巧妙,且治法多樣,除湯劑外,亦有薰蒸、散劑、丸劑和膏摩之法,方後還有確切的療效觀察。這說明早在東漢之初治療痹症就已經有了相當豐富的實踐經驗和比較成熟的治療方案。針對此,從1995年開始,張延昌便在深入研究醫簡組方用藥的基礎上,將武威漢代醫簡所記載的痹症方劑應用到了臨床治療中,並成功配製出祛寒逐風合劑清熱逐風合劑,用於治療風濕性關節炎、類風濕關節炎、強直性脊柱炎等疑難雜症。


隨著人們對武威漢代醫簡研究的日益深入,目前國內多位專家發現了這一具有珍貴意義的出土文獻,並將其中的方劑應用於臨床。如陳可冀院士認為醫簡中的瘀方”“很有科學性。現用其治療支氣管炎、乳腺炎、宮頸糜爛、腦膿腫後遺症、菌痢、風濕性關節炎等,效果不錯;甘肅省中醫院風濕科將治東海白水侯所奏方”“治魯氏青行解解腹方等古方靈活地加減後用來治療多種疾病,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兩千多年前的漢代醫藥奇方仍能古為今用,惠澤後人。看來,當年長眠於旱灘坡的那位老中醫,可以笑慰九泉了!(記者 雒煥素 通訊員 呂有強)


 


 


 


新華網(2010-12-27 17:40   編輯:李小榮


 


http://www.gs.xinhua.org/history/2010-12/27/content_2173028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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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今年度亞洲醫學史學會(2010)谷口獎學金的得獎者為北京大學歷史所的陳昊。上個月去陝西遇過陳兄,他的英文極好,研究的潛力也高於一般大陸的研究生,謹於此恭喜他。


 


Mr. Chen Hao (Ph.D Candidate, Department of History, Peking University)


 


得獎論文:


 


Whispers of Stones: Writing the Deceased and Cultural Appropriations of Traumatic Memories under a Wave of Epidemics in a Medieval Chinese City (868-872 C. E.)


 


文章可以上:http://www.ihp.sinica.edu.tw/~medicine/ashm/Whispers_of_Stones_(paper_for_Taniguchi_Medal_competition).pdf


 


訊息公告:http://www.ihp.sinica.edu.tw/~medicine/as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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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與視覺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會後報告與感想


2010-11-24()2010-11-26 ()為期三天的「醫療與視覺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終於落幕了。這三天非常感謝李尚仁老師安排我充當工作人員,讓我在聽研討會的同時,僅需負擔一些簡單的任務即可。也謝謝尚仁老師致贈一本《醫學史課程基本課程綱領》的會議手冊,算是我在參與研討會之外的另一小收穫,在此一併致謝。


報告題目與每位學者報告的大概內容,我就不一一交代了。大概說一下我比較有印象的內容(交代的比較少,絕非學者的功力不足,而是小弟我有時會被抓去出一些小任務,所以不一定每場都在場聽,還不算自己「晃神」的時刻,因為真的很累,特別是下午場,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在臺下聽也會這麼累呢,可能自己年紀真的大了吧。


基本上會議論文還剩很多,這次研討會報名的狀況雖不差,但有不少報名者都未來參與,以致於還剩下不少的會議論文。我覺得這場會是學者與主辦單位的苦心經營與心血結晶,既然願意報名,應該要盡量來參與,至少可將會議論文拿走,別讓它們被遺忘。目前應尚可以向主辦單位索取,對醫療史有興趣者,不妨打電話去詢問看看。


二天半來,每一位發表學者都盡了最大的努力來解讀影像的資料,誠如祝平一老師在綜合討論所說,圖像的資料用在醫療史的詮釋上,解讀起來是極困難、不那麼容易的。祝老師的「翻圖」論述,就很耐人尋味,而祝老師提的版本與刻版技術的問題,我覺得至關重要,因為無論談書籍流傳或圖像刊刻,都離不開版本與刻印技術的問題。李建民老師的《藏府指掌圖書》論述,保持李老師一貫之風格,文筆雅緻又帶蒼涼之感,復把整個資料附在論文後(很厚又有份量),他所謂的看讀「心眼」之說,似乎已是中國臟腑圖解讀之極限,要挖出新的東西和突破,就像最後一天討論的,李貞德教授指出的:「傳統醫學的圖到底要傳達、呈現什麼」,如果不能再突破,則將困在此處繞不出去,但目前看來真是有些困難。


蔣竹山和梅泰理(Métailié)兩位學者,皆對本草圖的知識形式做出貢獻與解釋,我的疑惑還是,這些圖像對醫者辨識實際草藥上真的有幫助嗎?或是醫者需要受自己去採藥的這個訓練嗎?(我知道炮製可能是必須要實習的知識)至少現代中醫不用去採草藥。Yi-Li Wu(吳一立)教授的見解則很細緻,論證也很中肯,沒有妄斷,我對她的發表與提問都印象深刻; 金仕起 老師則很認真的搜集資料,呈現在他的文中,這兩位學者都對婦女的乳房外科病進行論述,牽涉到性別史,以及婦科、外科在歷史上學理分合的面向。


陳明教授的文章比較難懂、範圍較大,但是我相信他的多國語文能力,日後應該能將「瑜珈史」的相關問題釐清。 陳秀芬老師研究的「瘋病」,是他長期以來耕耘的領域,所以也論述得較有條理,只是有一張附圖50叫「收腸入腹」,怎麼看都像外科圖,不知「瘋」在何處,是這個舉動本身很瘋狂,還是那個病人是瘋子?原本想舉手發問,但那一場討論較熱烈,我又是後輩兼工作人員,所以沒舉手。同場另一位發表人戴麗娟 教授,展示了許多畫作,很有藝術價值,但也正因為如此,好像解讀起來也比較困難,因為從不同角度切入觀看,得到的觀感往往不同吧,這也是做圖像極容易碰到的問題。


李貞德與劉士永兩位老師各自解讀了一部影片;「趁著白日:孫理蓮的台灣」與「マラリア」都很有意思,我很遺憾中午吃飯時間沒能好好靜下來看一看影片,還是有些會議雜務需顧及,所以僅能從發表者的發言和文脈中找線索。基本上我覺得解讀影像更難,它與圖像不同,它背後更呈現了一個現代醫學影像史的更大命題,我想,每個觀賞(察)者在看完一張圖像後想法不一樣,各有解讀,那麼,看完一整部影片,恐怕在解讀上所呈現的差異會更多吧。因為影片中所著重的東西,往往很難破解,有時藝術家(或導演)背後的意圖,讀者不一定能猜透或猜對(甚至藝術家本身就不希望被「猜透」,有可能他希望留給觀賞者無限的想像空間),這也是解讀影片困難的地方(幸好這兩部還是紀錄片,還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又加上歷史學家寫的不是一篇影評,而是更深入的歷史研究。是以我認為,此領域有相當多的瓶頸有待突破,但這些研究者已經跨出了第一步,他們勇於嘗試與創新的勇氣,是值得稱許的。


最後,是我談一下個人感覺較強烈,且與自己的研究曾經較有COVER到幾篇文章。 雷祥麟 老師的Qi-Transformation and the Steam Engine Visualizing the Body in Chinese Medicine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勾起的我塵封已久的回憶,自碩士論文以來,我就把唐宗海這位中醫放下了,一方面我博論轉到民國去了,另一方面也想換換論題,轉個跑道。 雷祥麟 老師的唐宗海新發現,讓我突然有一種前未有的、有人可以跟我論文對話的深刻悸動,當雷老師SHOW出唐宗海的圖像時,我心中一怔,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我 支持雷 老師的發現,並且願意提供我一切所知的資料,盡可能的讓 雷 老師把這篇論文寫好,我滿心感動、感激,這是唐宗海靈魂的呼喚啊! 張哲嘉老師的論文,講述《洗冤錄詳義》(1854) 對人體骨骼的新考察,也讓我很有感覺。原因是我在寫碩士論文時,發現近代許多「中西匯通」的醫家,都很強調解剖學,當然也很重視骨骼學,這個傾向值得注意。且張哲嘉 老師的研究,時代還稍微往前一點,期待他論文能順利寫出。至於 李尚仁老師的研究,頗有助於我現在博論之寫作。最近讀了尚仁老師的〈看見寄生蟲──萬巴德絲蟲研究中的科學實作〉,給我很大的啟發,因為我博論關注的問題,牽涉到民國時期氣與細菌學的爭論,尚仁老師在會議上發表的這一篇〈觀察、推理與說服:早期瘧疾研究中的圖像〉,同樣牽涉到演示一種看不見的微生物對醫療發展史上的重要性,培養與觀察微生物技術的進步,都增加了其致病關鍵因素的有利地位,要說服科學界,也要說服一般民眾,並且制訂一套標準的實驗法。畢竟要看見微生物,是需要高度操作顯微鏡技術的,並且,看到的是什麼?又牽涉到「看見」這件事本身所具備的真實與權威性,這才能成就一次成功的「觀察」,它必然牽涉到圖像對照的問題了。這不是一個短暫的歷程,頗似STS實驗室醫學如何在社會中運作、實現的研究脈絡,但我還必須要 向尚仁 老師請教,誠如他所說,觀察寄生蟲和細菌還是不同的技術,因為寄生蟲的生命史比較複雜,而且不能透過染色;至於細菌學的操作部分和歷史,應該還要再請教尚仁老師才是。Soyoung Suh發表的“Marketing Medicine in Colonial Korea (1910-1945) ”論及韓國與日本殖民醫學間在藥業上的衝突與互動,她SHOW的圖像與我目前搜集的民國衛生圖像有許多類似之處,特別是補養、抗病的文化,中、韓仍有許多類似可資對照之處,我覺得可以再挖。我向她要了PPT,她也很熱情、爽快地答應了,並且她希望我能送一本碩論改寫的書給她,她說不容易買到,我希望能在民初廣告呈現上再多請教她,也希望我的碩論對她有所幫助。


和許多老師聊天是愉快的,一些老師談及醫療史上熱下冷的問題,很讓我憂心。現在醫療史之研究好像很盛,但關心或有興趣的學生究竟有多少?這個學科的延續性與未來在何處?是我更關心的。在上次政大新史學會議時,蔣竹山和陳秀芬教授都已發言指出類似的狀況,他們在大學開課的一些問題等等。雖然這次研討會礙於經費,不能邀請很多人,但是參與的學生或說是有興趣的人士,比起前幾年,確實是少了許多。人少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個學術要能有傳承,不是玩票性質的,它並非一、二天可以建立起來,這就不用多說了。


拉拉雜雜,隨手寫了些想法,希望對沒來參與會議又極有興趣、關心醫療史的好朋友們,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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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前次去西安參加研討會時,認識 李志平 教授,他是哈爾濱大學醫史教研室的負責人。由於伍連德是哈大的創始人,所以我詢問 李 教授有無伍的紀錄片可以提供購買,很高興他回去查了並且回覆他們是有這個資料的,但可能礙於某些因素,必須下次有機會遇到時才能拿給我。但還是非常謝謝他,我希望這樣寶貴資料能公開出版,讓對醫史、疫病史有興趣的大眾都能有更多資源可供學習、觀賞。以下轉貼一則伍連德文物的相關訊息。


 


上世紀抗疫英雄 伍連德藏書及照片 落戶國家圖書館


2010-11-13


張曦娜 報導


  上世紀享譽國際的抗疫英雄伍連德醫生的藏書及照片已落戶新加坡國家圖書館,捐書儀式昨早在國家圖書館舉行。伍連德長女伍玉玲昨天在女兒台艾侖、台艾玫及其他家人的陪同下,將大約284件藏書、文獻、照片正式捐贈給國家圖書館。


  所捐出的書籍,除了伍連德的藏書之外,也包括他的著作,例如出版於半個世紀前,由劍橋出版社出版,伍連德用英文寫成的自傳“Plague Fighter: The Autobiography of a Modern Chinese Physician”(《鼠疫鬥士:一個中國醫生的自傳》),以及英文醫學著作《中國醫史》(History of Chinese Medicine)等,這些書籍將收藏在國家圖書館的李光前參考圖書館。


  伍連德醫生(18791960)一生在公共衛生與抗疫、防疫的功績顯赫:1910年秋天,中國東北地區發生嚴重肺鼠疫,疫情蔓延非常迅速,幾個月內,數萬人因此失去生命。當時,身為首位華裔劍橋醫學博士的伍連德,臨危受命挺身而出,出任全權總醫官,趕赴哈爾濱全面主持東北三省的防疫工作。歷經四個月的奮戰,伍連德力挽狂瀾,徹底將鼠疫消滅,挽救了一場世界性大災難,拯救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伍連德後來又主持召開了萬國鼠疫研究會議,並多次成功主持鼠疫、霍亂的大規模防疫。1919年,哈爾濱流行霍亂,當時有135000人口的城市,死了4808人。伍連德治好了2000名霍亂病人。


  1926年,全中國霍亂大流行時,伍連德領導東北的防疫機構人員,再次投入各地防治工作。他先後興辦檢疫所、醫院、研究所、學校20餘所;發起建立中華醫學會等十餘個學會,並創刊《中華醫學雜誌》。1935年,伍連德獲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候選人提名,是中國史上最早被提名諾貝爾獎候選人的科學家。


  衛生部長許文遠曾經跟本報透露,2003年沙斯疫情在本地爆發時,他曾托人到圖書館借了一本有關伍連德醫生的著作,發現書中一些防疫方式至今仍管用。


嚴立初:珍貴文獻富參考價值


  伍連德外孫女台艾侖說,由於過去這些年來,不斷有各地學者為了做研究,特地遠道到新加坡來,收集有關伍連德的資料,因而其母親伍玉玲一直都有捐贈藏書及照片給國家圖書館的想法,目的是方便日後學者進行相關的研究。選擇在這時候捐贈外祖父的藏書,主要因為今年是伍連德去世50周年紀念。


  新加坡國家圖書館館長嚴立初說,在收到的捐贈品中,包括了一些目前已經很難在市面上找到的書籍、雜誌、照片及歷史文獻,這些對於國家圖書館而言,意義十分重大,尤其是從兩本相簿中,可以看到19101911年間中國肺鼠疫流行及如何抗疫的情形,這些有關醫學及公共衛生方面的珍貴照片,都富有參考價值。


贈書包括 首部用英文寫的 中國醫學史專著 《中國醫史》


  伍玉玲也將伍連德醫生英文著作《中國醫史》(History of Chinese Medicine)的原版捐贈給國家圖書館,並將去年在中國上海再版的《中國醫史》,分別贈送予新加坡國立大學、南洋理工大學、華裔館及大英義學(Penang Free School)。


  伍連德一生做過許多開創性的工作,他與王吉民合著的《中國醫史》即是世上第一部用英文寫的中國醫學史專著,也是中國醫史三大經典之一。該書自1910年起醞釀,到1932年成書,經歷20年之久。


  全書分上下兩篇,上篇占了全書的四分之一篇幅,分四個時期介紹了中國傳統醫學:古代或傳說時期(西元前2697~前1122年);黃金時期(西元前1121~西元960年);爭鳴時期(西元9611800年);現代或轉折時期(西元18011936年)。下篇介紹了近代西洋醫學傳入中國的歷史進程,其中引用了大量的第一手資料,對西醫在中國逐步成長的歷史作了記載。


  《中國醫史》被公認為,填補了中國學者用英文向世界介紹中國醫學史的空白,尤其在當時還沒有什麼人重視醫史工作的環境下,該書的出現難能可貴。


撰寫起因與《醫學史》有關


  《中國醫史》的撰寫起因,與一本美國人加里森(Fielding H. Garrison)的《醫學史》(History of Medicine)有關,該書也是美國第一部全面介紹世界醫學史的專著。


  1916年,伍連德讀到這一本醫學史,看到其中介紹有關中醫的部分還不足一頁,而且錯誤百出,多有貶低之意,他立刻寫信給加里森,提出自己的看法。加里森給伍連德的答復是:既然中國醫學有許多具有價值的東西,何以中國人自己不寫出來向外人介紹宣傳?加里森的這一番話,對伍連德來說就如當頭棒喝,促使他決定與王吉民合寫這本書。


  另一方面,伍連德的藏書中有一些是出版於19201930年間,目前十分少見,例如問世於1925年的《中華今代名人傳》,書中涵蓋的名人包括商界、工業界、教育界、政界、金融界等,以中英雙語寫成。伍連德曾說,《中華今代名人傳》是孫中山與袁世凱所喜歡的一本書。


 


http://www.zaobao.com/fk/fk101113_001_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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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嗯,還是覺得肉吃太多不好,我比較贊同德貞的說法。


 


吃在中國:十九世紀來華英國醫師的觀點
李尚仁副研究員(歷史語言研究所)


 


摘要:


十九世紀中國對外開放之後,來到中國的英國醫師對於歐洲人在中國該如何飲食,以及中國食物與飲食習慣是否
比較健康,有相當不同的觀點。本文介紹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看法,及其所呈現的醫學理論立場、種族觀念和政治經濟
思維。


 


內文:


英國醫療傳教士韓雅各(James Henderson)在一八六三年出版的《上海衛生學》(Shanghai Hygiene)一書,開宗明義 宣稱:「在繁多的疾病根源當中,飲食不規律是其中最為強大者;在我們所有的治療方法當中,關注餐飲的質量是其
中最為重要者。」西方醫學重視飲食有悠久的傳統,韓雅各出此言並不令人意外。然而,十九世紀在中國的英國醫師 對飲食的關切,有兩個突出的面向。首先,西方傳統醫學理論認為飲食方式必須視風土與體質而定;既然中國的氣候與環境和歐洲大不相同,來到中國的歐洲人其飲食方式也必須有所調整,不能延續他們在歐洲母國的吃喝習慣。此外,這些醫師也很關心中國的食物是否有益健康?和歐洲餐飲相較如何?歐洲人在中國是否該效法當地人的飲食方式?中國人的健康狀況和他們的飲食有怎樣的關係?


 


關於歐洲人在中國的飲食,來華西方醫師的看法頗為一致,基本上認為主要問題在於飲食過度缺乏節制。上海的海關醫官詹姆生(Robert Alexander Jamieson)一八七三年撰寫的醫療報告就抱怨當地歐洲人生活奢華,飲食不吝豪侈毫無節制,其驚人的心臟病死亡率和這種飲食方式脫不了關係。日後回到英國創立倫敦熱帶醫學校、有「熱帶醫學之父」美譽的萬巴德(Patrick Manson),在廈門海關擔任醫官時與其同僚穆勒 (Augustus Muller)在一八七一年的醫學報告中,批評當地歐洲人每天三餐都大塊吃肉,大口飲用雪莉酒、苦啤酒、白蘭地和蘇打水,再加上當地氣候炎熱,不生病才怪。正如研究民族主義的學者班乃迪.安德生(Benedict Anderson)所指出,許多前往殖民地的歐洲人出身低層中產階級,在海外殖民地由於享有相對較高的購買力,於是便模仿母國貴族階級的生活風尚抬高自己的身分,也透過奢侈的生活與受統治的被殖民者區隔,突顯自身地位優越。安德生形容這樣的人是「資產階級貴族」(bourgeois aristocracy)。中國通商港埠顯然有不少歐洲人追逐這樣的風氣,但也讓西方醫師憂心他們飲食過度的問題。


 


英國醫師一致認為在中國生活的歐洲人應該節制飲食,但對於來華英國人是否該改吃中式餐飲以及中式食物是否比西式飲食來得健康,則有許多不同的意見。這裡以兩位看法南轅北轍的醫師為例,來介紹相關的討論。倫敦會派到北京的醫療傳教士同時也擔任北京海關醫官的德貞(John Dudgeon),力主歐洲人應該效法中國人的飲食習慣。


 


他為一八八四年倫敦舉辦的「國際健康博覽會」(International Health Exhibition)撰文,宣稱中國沒有像其他古文明那樣走向衰亡,還擁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顯然這個民族有旺盛的活力。中國人即使對現代科學無知,但在飲食­方面已經發現了「健康長壽的秘訣」。德貞認為歐洲人最大的飲食問題就是吃太多肉,加上歐洲人體質本就容易發炎,這種吃法無異是火上加油。中國飲食則以穀物為主,­肉佔的份量很少,但不缺乏有助骨骼成長的礦物質或是讓肌肉滋長的「含氮物質」,因為北方中國人吃很多豆類,南方中國人則吃魚。這種均衡的飲食要比歐洲來得健康。


 


此外,中國飲食方式還具備經濟的好處。德貞盛讚東方人節儉的美德,許多西方人不懂或不屑利用的食材,都可以變成東方的食物。他宣稱一份可以餵飽一個中國窮人家庭的食物,一個英國窮人吃了卻會覺得自己還在挨餓。德貞尤其讚賞中國人以茶代酒很少喝醉,不像英國人喜歡喝酒交際,縱酒甚至酗酒經常成為家庭與社會的問題。德貞認為歐洲人大吃大喝不是為了營養的需要,而是追求口腹之慾的滿足。他尤其厭惡當時時髦的法國菜,認為這套奢華的烹飪方式讓人吃下遠超過身體所需的食物。


 


德貞認為吃太多比吃太少更危險,吃東西不節制是歐洲人疾病與死亡的主要原因。此外,放縱飲食對經濟有害。德貞認為所有的奢侈花費都無助於生產力,用在奢侈消費的金錢無法成為能夠帶來生產力的資本,應該省下來投資與雇用工人從事生產。放縱飲食也會導致缺乏道德節制與行為不檢。德貞聽說印度的英國人「吃牛肉、喝白蘭地、沒有宗教信仰」,而中國通商港埠的歐洲人往往也好不到哪裡去。節制飲食不只是品味的表現,也是種道德義務。德貞宣稱歐洲人若要追求健康富裕的生活方式,就該學習中國古老的飲食智慧。


萬巴德和於台灣打狗擔任海關醫官的弟弟萬大敝(David Manson),則在一八七三年合寫的海關報告中強烈反對來華英國人改採中式飲食,認為這是徒勞無功的作法。他們宣稱:「經歷許多世代所培養出來的胃口,已經變成了本能。英國人一定得吃牛肉。」萬氏兄弟引用達爾文的演化論來支持這套種族體質論。他們宣稱不同種族的特質是演化的結果,都是在漫長天擇過程下適應當地氣候環境、食物與疾病之後所發展出來的,而無法說變就變。他們認為英國人世世代代都吃肉類為主的食物,其體質已經適應而且也需要這樣的食物,如果改吃中國式的食物反而會無法適應,會導致不良後果。再者,英國人不需要也不應該這樣做,因為萬氏兄弟認為「野蠻的種族讓自己去適應環境,文明的種族則改造環境,讓環境來適應自己」。


 


萬巴德與萬大敝透過這套演化推論,進一步對中國的社會與文化進行詮釋。 他們宣稱影響人類種族演化的天擇因素當中,食物和疾病是最重要的。萬巴德觀察到住在廈門的歐洲人經常為瘧疾所苦,當地中國人卻較少罹患此一疾病,因為長期的演化­讓後者對瘧疾有比較高的免疫力。但中國人也為此付出演化的代價。萬氏兄弟認為當地中國人普遍有貧血的問題,這有兩個主要的原因:一是食物質量貧乏引起營養不良,­一是長期感染瘧疾所導致。普遍的貧血對中國人的民族性造成深遠影響。萬氏兄弟提到他們經常接到教會學校送來的學生病人,這些中國年輕人原本都是教會從鄉下精挑細選、體格與智力皆屬上乘。­教會希望把他們培養成日後能擔當大任的人才。然而,這些學生只入學幾個月就面色蒼白、無精打采,因為不明原因而生病。他們腦力與精力都耗竭殆盡,無法繼續學習。­萬巴德與萬大敝認為這是因為這些學生其實都有貧血的問題,在教會學校新的生活環境下學習新知,很快就身體吃不消而生病。萬氏兄弟認為這就是為什麼中國人會過著千­年不變的生活方式,因為他們「只能用同樣的方式去耕作同一塊田地,背負同樣的重量走同樣的路」,只要略做改變,他們那貧血的身軀就無法負荷。他們宣稱:中國人強­烈的保守性格、對傳統近乎迷信般的尊崇、對壓迫的默默忍耐、崇尚古人的風氣以及科學與工藝的落後,其實都是普遍的貧血以致無力創新所導致的後果。貧血使得中國人­沒有原創性也缺乏適應能力。


 


對於中國飲食的健康價值,德貞與萬巴德這兩位在中國有長期行醫經驗的醫師評價兩極。我們要如何解釋這樣的差異?首先,這兩人在當時的醫學潮流中站在相當不同的位置。德貞顯然偏向傳統派,繼承古希臘以來西方傳統醫學對於節制飲食的強調,以及十八世紀歐洲新古典醫學對透過飲食來調理個人健康的重視。他對中式飲食的推崇,也比較接近十八世紀歐洲對於東方事物較高的接納度與開放的態度,而非十九世紀後半歐洲殖民主義高漲,歐洲常見的強烈優越感和對異文化的貶抑。在熱帶疾病研究做出突破性貢獻的萬巴德,則熱衷使用新的科學理論來解釋他所觀察到的各種現象,因此他會引用演化論來理解飲食與體質乃至文化的關連,甚至提出帶有強烈科學種族主義色彩的論點。此外,這兩人的政治與文化觀點也有所差異。德貞在他著作中經常批判當代工商文明,指責其帶來各種文明病,並透露出對農業社會與其傳統秩序的嚮往。日後擔任英國政府殖民部(Colonial Office)醫學顧問的萬巴德,早期醫學著作關於食物的討論,就已經表露出對種族差異的強調。


 


對食物的態度經常和不同知識觀點、政治立場與經濟利益有密切關聯。十九世紀如此,今日國內外對於速食、有機食品、基因改造食品或美國牛肉進口的爭議,不也是如此?


 


致謝:


本研究獲得本院人文科學研究中心「衛生史研究計畫」支持,感謝計畫主持人梁其姿博士與計畫成員在研究過程提供的寶貴意見與協助。研究完整成果與引用文獻請參見Shang-Jen Li, “Eating Well in China: British Medical Men
on Diet and Personal Hygiene at Nineteenth-Century Chinese Treaty Ports,” in Angela Ki Che Leung and Charlotte Furth (eds.),
Health and Hygiene in Modern Chinese East Asia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forthcoming)


 



資料來源:http://www.sinica.edu.tw/as/weekly/99/1294/1294.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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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這些新聞不只證實醫學研究確實有其黑暗面,有很多不可告人的歷史,同時也證實了美國這個泱泱大國,「有部分行徑」顯示其為可恥的假文明國家。(不過,至少還會道歉)


 


美就秘密人體實驗道歉 醫學史學家揭開黑暗歷史


60年前,數百名瓜地馬拉監獄囚犯與妓女發生性關係後感染梅毒,隨後接受青黴素治療。這些囚犯不知道,他們已淪為美國醫學工作者的「實驗品」。


    60年後,這篇黑暗歷史由美國醫學史學家揭開,瓜地馬拉總統稱之為「違背人性的犯罪」。


    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101日 就這一事件向瓜地馬拉道歉;國務卿希拉蕊·克林頓說,美國政府為醫學工作者當年的行徑「感到憤慨」。


    驚世報告


    美國韋爾斯利學院醫學史學家蘇珊·裏維爾比梳理已故醫生約翰·卡特勒的資料時發現,19461948年間,卡特勒在瓜地馬拉的監獄裏展開了一項秘密人體實驗。


    那期間,監獄囚犯在與妓女發生性關係後身患淋病或感染梅毒。當美方醫療人員認為患者不夠多時,會讓實驗對象「接種」性病病毒。共696名男性和女性接觸了梅毒或淋病病毒。實驗對象隨後接受青黴素治療,但不清楚有多少人真正患上性病,也不知道多少人最終得以治愈。


    裏維爾比去年發現這些資料,於今年5月一次業內會議期間提及這件事,隨後將這些發現寫成報告。這份報告將刊登在定於明年1月出版的美國雜誌《政策史》上。裏維爾比定於下月將報告內容提交美國政府。


    「美國公共衛生署醫生卡特勒曾在瓜地馬拉從事梅毒項目研究。這項研究由(當時的)公共衛生署、國家衛生研究院、汎美衛生組織的前身和瓜地馬拉政府共同資助,報告說,當時,青黴素問世不久,公共衛生署想搞清楚它能否治愈梅毒早期感染,而不僅僅是預防這種疾病;這家機構還想知道多大劑量的青黴素可治愈梅毒,以及患者治愈後再次感染梅毒的途徑。」


    不過,報告說,瓜地馬拉官員當時雖然給予美方實驗許可,但並不知曉實驗內容。


    美方道歉


    美方醫療工作者曾在瓜地馬拉從事秘密人體實驗的消息經媒體曝光後,白宮隨即作出回應。


    奧巴馬101日 致電瓜地馬拉總統阿爾瓦羅·科洛姆,表達歉意。


    白宮發言人羅伯特·吉布斯說:「顯而易見,這件事令人震驚、應受譴責。它非常不幸,美國向所有受影響的人道歉。」


    國務卿希拉裏和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長凱瑟琳·西貝利厄斯1日在一份聲明中說:「儘管這些事發生在64年前,但這種實驗應受譴責,它得以打著公共健康的名號展開令我們感到憤慨。我們對發生的一切深表遺憾,向受這種可惡研究影響的每個人道歉。」


    要求賠償


    瓜地馬拉政府在一份聲明中說:「總統科洛姆譴責秘密人體實驗是「違背人性的犯罪」,瓜地馬拉保留把事件交由國際法庭處理的權利。」


    瓜地馬拉駐美國大使館官員費爾南多·塞爾達說,直至希拉裏930日 打電話致歉,瓜地馬拉政府才知曉秘密人體實驗一事。


    瓜地馬拉人權組織敦促受害者家屬向美方索賠。


    按美聯社說法,根據現行醫學管理制度,在實驗對象不知情情形下對其展開人體實驗係不道德行為。   


    梅毒實驗可怕回憶


    瓜地馬拉秘密人體實驗事件喚起不少美國人一段可怕記憶,即「塔斯基吉梅毒實驗」。


    1932年起,美國公共衛生部門以免費治療梅毒為名,把亞拉巴馬州400名非洲裔男子當做實驗對象,秘密研究梅毒對人體的危害,而當事人實際上未得到任何治療。


    公共衛生部門對實驗對象隱瞞真相長達40年,使大批受害人及其親屬付出了健康乃至生命的代價。這一研究項目直到1972年經媒體曝光才終止。


    儘管美國政府在「東窗事發」後下令徹查、予以賠償並最終於1997年作出道歉,卻無法挽回帶給受害人的莫大傷害。


    「塔斯基吉梅毒實驗」的領銜研究人員正是從事瓜地馬拉秘密人體實驗的醫生卡特勒。而韋爾斯利學院醫學史學家裏維爾比也正是在梳理「塔斯基吉梅毒實驗」相關資料時,發現了瓜地馬拉秘密人體實驗事件。


    卡特勒1985年以教授身份從匹茲堡大學退休,2003年去世。


「醫學史黑暗一章」不理貧苦死活


20101003 (08:25 am)


美國把瓜地馬拉人當白老鼠,只是冰山一角。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院長科林斯( Francis Collins)形容,二戰前後是「醫學史黑暗一章」,當時故意讓活人染病的研究,單是美國就有 40個。專家指種族歧視和不理窮人死活心態,惡果仍困擾醫療界。


1981年美管制活人實驗


芝加哥大學臨床醫學道德中心主任西格勒( Mark Siegler)說,瓜地馬拉性病實驗令人震驚,比塔斯基吉實驗更不道德,因為「至少塔斯基吉那些人是經由自然途徑感染」。他說美國起訴納粹醫生用集中營囚犯做活人實驗是侵犯人道罪,美國政府自己卻暗地裏對受試者在不知情下進行冒險研究,「不只是諷刺,而是更差,令人髮指」。
紐倫堡審訊起訴納粹醫生,令醫學界開始制訂活人實驗道德守則,禁止故意讓活人感染嚴重病症, 1964年《赫爾辛基宣言》後多數國家醫學會都採納。
賓夕凡尼亞大學生物倫理中心主任卡普蘭( Arthur Caplan)指出,美國黑人透過上一代和朋友的經歷,對塔斯基吉實驗醜聞記憶猶新,很多黑人相信當時政府容許醫生給他們染梅毒,雖然事實並非如此,瓜地馬拉醜聞加深少數族裔和窮國民眾對醫學研究的不信任感。


美聯社/美國《紐約時報》


 


http://big5.china.com/gate/big5/news.china.com/zh_cn/news100/11038989/20101004/16173641.html


http://bipro.co.cc/news1/apple/art_main.php?iss_id=20101003&art_id=14513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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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最近刊出一则新聞,很感人也很震撼,但如果從解剖學史來看,這件事終於發生,但實經歷了百年滄桑,從排拒到接受,從接受到樂於將自己的身體提供、奉獻給科學實驗,是怎麼樣的一段醫療史啊,有沒有學者願意寫成一本專書呢?以下先提供這則新聞與一段他人的小研究,供有興趣者鑑賞解剖之。


 


……1913年,出現了中國近代史上第一次人體解剖,即江蘇醫學專門學校的解剖。但以後實行起來,困難重重,阻力很大,「雖有政府明令准許醫校及醫院解剖屍體,而地方官及當事者,每以避世俗攻擊,迄未能實力奉行。首先醫學校得到的屍體很少。


江蘇省立醫學專校民二(1913)實行,開辦十餘年,僅三四具。浙江省立醫藥專校,民二(1913)實行,開辦以來亦僅三四具。北京國立醫學專校,民二(1913)實行,年不過一具。協和亦寥寥。同濟昔年平均每學期不能得一具,現稍進步,時見解剖,震旦與同濟等,蓋震旦時有法租界獄囚病斃,而同濟則得自華獄病囚也。聖約翰醫科,尚恃圖書為教授資料。同德開辦六年後,在民十三(1926)年冬始得屍體解剖成人一次。南通大學醫科民二(1913)即已實行,開辦近廿年,前後不過三四具。


這段材料反映了本世紀30年代以前九所著名西醫學校很少得到屍體的情況,著名醫校尚且如此,那些普通的醫校即可想而知。可見屍體解剖作為教學活動,根本不能經常開展,處於時斷時續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可歎中國醫校學生,學習解剖時,當狂走郊野墳中,覓取暴露之骨髏,為實習材料。」


更為嚴重的是,這些少得可憐的屍體解剖,往往也不能順利實施,受到非法干涉。湯爾和「掌北平醫校,以解剖說當道,垂有成議,乃事聞于步軍統領之夫人,堅持不許。」「北平協和醫學院解剖一報販,涉訟數月;上海寶隆醫院因解剖一軍官,鬧得滿城風雨;同德醫學院赴槽河徑第二監獄領取刑死體二具,未能解剖,反落一場無所謂的麻煩。」到了本世紀30年代,「醫校之屍體難求依然如故。」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西醫的進一步發展。為了改變這種局面,在19321月召開的 全國 醫師第二次代表大會上, 余雲岫 先生提出「勸告 全國 醫師組織解剖有志會」一案,此提案作為國字第31號提案被通過。並「即日成立病理解剖志願會」。「其辦法,集合有志犧牲者幾人,組織團體,共立願書,死後,則以屍身,供病理局部解剖之研究……嗣有署名加入者多人」。由於「一二八」抗戰爆發等原因,此提案未及實施。1934年 全國 醫師第三次代表大會上,此提案重新被提出。這是西醫為了提倡屍體解剖作出的不懈努力。這種勇於反對社會舊俗,自願死後捐獻遺體的行為是值得歌頌的,它比屍體解剖規則在人們心中引起的震動更大。後來幾位勇士立下遺囑,自願死後遺體被解剖,無疑會受到它的影響。


1933年以前解剖的屍體,以刑屍、監獄病死無人認領之屍、醫院病死無人認領之屍為物件,從現有史料看,沒有立下遺囑自願捐獻的屍體。1933年,是近代解剖史上值得紀念的一年。此年130日,醫界先輩余子維立下遺囑,自願獻出遺體以供解剖,「此吾醫學界破天荒第一人也」,遺體於224日 在溫州大南醫院解剖。


余子維遺囑裏有這樣幾句話,「余由中醫而習西醫,嘗謂解剖乃研究醫學之要務,茲餘病胃癌,深知無生理,死後應將餘屍體即行剖視,求其癥結之所在……。」從文中可以看出, 余子維 先生生前亦提倡屍體解剖,但沒有僅停留在「口舌之爭,文字之辯」上,而是身體力行,把它當做自己的義務和責任。……


(今日已是)解剖學教授父母捐大體 死 後續當 老師


試想一位 解剖學 老師,如果為了指導學生,手持解剖刀,朝父親遺體「千刀萬剮」,糾葛心情何等複雜?慈濟大學解剖學助理教授王曰然曾因無法面對如此煎熬情境,堅持不讓父親捐大體至慈濟醫學院,致父親無法完成捐大體遺願,成了她最大遺憾。


早年醫學院上解剖課較不尊重大體老師,被解剖卸下的人體器官隨意置放內臟桶。王曰然說,「那時真的不懂事,對我而言,一具具冰冷屍體只是『解剖學得分的工具』,沒有任何意義,也從不認識捐大體者是誰。」


王曰然父親王可財是高中退休歷 史 老師,十年前病重時,她獲聘在慈濟大學教解剖學,有次她與父親聊及大體文化,父親竟表示「往生後,要捐大體給慈濟醫學院。」她一聽傻眼,父親如果捐大體給慈濟醫學院,她指導學生解剖學必然得解剖自己的父親,想起以前上解剖課器官亂扔畫面,腦海立即浮現「不」字。父女倆為此爭執不已,直到父親病逝還沒取得共識,王可財捐大體的遺願沒實現。


她回想父親病重時,一位實 習 醫師插導管,插了三次都搞不定,父親明明很痛,還面帶笑容的安慰「你做得很好」。


她當時對實 習 醫師十分不滿,父親卻說,「實 習 醫師還那麼年輕,只要多練習,以後一定是位好醫師。」


父親對實 習 醫師的寬容,讓她體會無語大體老師的重要性。王曰然母親黃美梅是高中退休英 文 老師,與另一半同樣終身奉獻教學,也表明「往生後要捐大體給慈濟醫學院」。王曰然如今心境已完全改變,她說,「我不會讓父親遺願未完成的憾事再發生,不只尊重母親的決定,自己也已簽了大體捐贈卡,死後還可以繼續『指導』學生!」


花蓮縣林瑛琚與簡美月夫妻鶼鰈情深,簡美月是退休會計師,去年心臟病重時就表明要捐大體,當時子女相當為難。


兒子林永森說,「外公外婆都還健在,白髮人處理後事已夠悲傷,我實在很難啟齒說明母親的決定。」簡美月知道為人子女苦衷,當親人探病時,她主動告知捐大體的決定。林永森說,幾次溝通想法後,外公外婆終於了解媽媽想做的事相當有意義。


去年三月,簡美月病歿前,最不捨捐出大體的是林瑛琚,他不忍另一半被送上解剖檯。但林永森說,因母親「如願」捐出大體供模擬手術教學,深愛母親的爸爸也決定效法母親捐出大體。


上個月,罹患肺腺癌的林瑛琚病逝,享年七十二歲,林永森以及家屬遵照他的遺願捐出大體,而且比照去年處理母親後事的做法,把慈濟醫學院提供的喪葬補助費全部回贈給慈濟大學。


林瑛琚夫妻捐大體的決定,家族親屬從遲疑、接受、到滿心祝福,歷經一番心路轉折。這幾天,子孫陸續夢見林瑛琚夫妻滿臉幸福的攜手同遊。林永森說,「父母親化身人間菩薩,都已獲福報。」


 


 


 


文章出自:http://www.med8th.com/humed/5/050515rtjpzjdzgdss_2.htm


曹麗娟.人體解剖在近代中國的實施.摘自《中華醫史雜誌》19947月第24卷第3


新聞出自: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0 0927/4/2 dt1p.html


中國時報【郭石城/台北報導】2010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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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非常驚訝與恭喜。著名醫療史學者夏互輝(Hugh Shapiro)老師娶了中國的游泳女將。他有關民國時期「遺精」的歷史研究非常著名,博士論文乃“The view from a Chinese asylum : defining madness in 1930s Peking.( Thesis(Ph. D.)--Harvard University, 1995)。也發表過一些關於民國時期「遺精、「腎虧」」與「神經」的身體與醫療史論文。版主讀碩士班時, 夏 老師剛好來師大歷史系訪問一年,那時我不認識他,聽了一場有關王清任「腦氣筋」(即神經概念初傳入中國醫界)的演講,後來是 張哲嘉 老師介紹我看他的論文才對他的研究印象深刻。讀博班後, 李建民 老師曾在一次吃飯中和我介紹 夏 老師,所以對他開朗的話語、流利的中文印象深刻。得知他結婚,只能說版主後知後覺。僅獻上遲來的祝福,也希望 夏 老師寫出更多好的、有趣的醫療史文章來。再次恭喜。


 


中國蝶后嫁入美國名門 美國總統秘書到場祝賀


2010-05-25 11:00:08  來源:國際線上論壇  編輯:何穎


523,我省(湖北)游泳世界冠軍、奧運銀牌得主劉黎敏在漢大婚,她的夫君是美國猶太人,中文的名字叫夏互輝。在美國,夏家可謂名門望族,其父母是美國著名的醫學專家,大哥馬修是經濟專家,曾兩任美國總統的顧問,二哥易本是華爾街日報週末版總編輯,這次夏家來漢多達48人的親友團中,還有來自白宮的美國總統秘書及多位政治經濟界名人。


  情歌唱錯了對象


  昨日上午9時許,一隊扎著鮮花的彩車馳入省體育局崇仁中心,美國內華達州大學教授夏互輝率一支龐大的美國娶親團來到劉黎敏家。劉家住四樓,樓道扶手上扎滿了彩色氣球。美國親友團擁擠在樓道上,夏互輝領著親友團用漢語大叫「老婆、開門!爸爸、開門!媽媽、開門!」隨之一疊疊紅包塞進門縫,然而,劉家的大門仍然緊閉。


  美國人用英語合唱起美國情歌「你是我的太陽」,幾經週折後,大門終於打開。然而,迎接他們的是劉黎敏的父母。於是,美國親友團中有人大笑,說情歌唱錯了對象。劉黎敏的閨房仍然緊閉,夏互輝和親友團叩打著房門,大喊「老婆、開門!」他們又往門縫裏塞著紅包,但房門久久不開。「東方紅,大家唱東方紅!」在易本的號令下,親友團用漢語高唱起東方紅。這是他們來漢後精心排練的節目。然而,精彩的合唱仍未唱開房門,一身西裝革履的夏互輝已急得滿頭大汗,他乾脆用肩撞擊房門。房門終於開了條縫,室內幾位小姑娘頂著門與夏互輝較勁,無奈親友團人多力大,終於推開了門。


  一身白色婚紗的劉黎敏端坐著床旁,夏互輝單腿跪地,請求劉黎敏跟他走。劉黎敏為夏互輝插上了新郎花,與他一起向父母敬茶,父母則喂了湯圓給他們。隨後,夏互輝抱起劉黎敏走下四樓,送到一輛白色賓士車中。


 


  趙戈和老外語言PK


  正午12時,婚禮在漢口金鯊海鮮城舉行。夏互輝與劉黎敏身著唐裝扎著花,劉黎敏蓋上了紅蓋頭。婚禮的主持請來了武漢著名的曲藝演員陸鳴,他問夏互輝:「現在的心情怎麼樣?」夏互輝說:「太激動太幸福了。」陸鳴問:「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答說:「跟劉黎敏結婚」。陸鳴向來賓們大叫:「他怎麼就是不說想掀起紅蓋頭啊?」夏互輝這才恍然大悟,雙手揭下了劉黎敏的紅蓋頭。


  湖北團省委書記丁小強為劉黎敏證婚,劉黎敏曾是湖北青年聯合會常委。隨後,前國家游泳隊總教練趙戈講話祝福,他說了幾句中文後,乾脆直接用英語講話,博得了美國親友團的喝彩聲和掌聲。但數百名中國來賓不滿意,開始起鬨了。於是,一位風趣的美國人上臺充當翻譯,一口流利的北京話讓人驚訝。他是美國農業貿易政策協會主席,漢語名叫郝克明。


  和一般的婚宴不同,劉黎敏和夏互輝的婚宴採取的是中西合璧式的自助餐,數百來賓邊吃邊看邊鼓掌,中西結合的婚禮氣氛熱烈而輕鬆。劉黎敏于1999年退役後到美國內華達州大學讀書,取得碩士學位後,進入該州旅遊局工作,並加入美國籍。兩年前劉黎敏在長江商學院就讀,今年自己在美國內華達州投資創辦了高山教育協會,旨在促進中美文化、教育和體育交流。夏互輝是哈佛大學博士,現任美國內華達州大學歷 史 教授,他曾在日本、中國台北和北京大學進行學術研究多年,精通漢語。四年前,夏互輝在內華達州進行推廣中國文化講座時,與劉黎敏相識,多年熱戀終於步入了婚殿大堂。


  夏互輝的整個家族對這門親事極為重視,他們非常支援回到中國舉辦婚禮。劉黎敏於半個月前回漢,夏互輝則與48人的親友團陸續抵達。這對新人將於一週後雙雙返回美國。


  劉黎敏:游泳讓我領悟人生


  中國運動員進入美國讀書和工作者為數不少,但像劉黎敏這樣能成為美國公務員,現在又自己辦公司的成功者還是少數。在大婚前夜回憶起自己的運動生涯時,劉黎敏坦言她最大的收穫就是毅力與自信。「游泳曾經帶給我輝煌,帶給我喜悅、悲傷和眼淚,在當年,這些感受融在一起,五味雜陳。而現在我想說,游泳帶給我的只有快樂。」


  劉黎敏5歲開始學游泳,成名戰是1994年的羅馬游泳世錦賽,她一人獨奪得女子100米 和200米 蝶泳金牌,並與隊友合作奪得4×100米 混合游泳金牌,打破了世界紀錄。在那一年,世界泳壇稱劉黎敏為中國蝶後。劉黎敏回憶說:「當時中國隊發揮都不錯,大家互相交流,互相鼓勵,隊裏一直是一種昂揚向上的氛圍,在這個氛圍下,大家的氣場都被調動起來了,比賽中也都發揮了最好水準。」隨後,劉黎敏在廣島亞運會上又奪得了這三個項目的冠軍,並創造了兩項蝶泳的亞洲紀錄。


  此後,中國泳軍由於爆出興奮劑事件,中國游泳開始陷入低谷。但劉黎敏仍在參加各項世界大賽,並且不斷地在刷新自己的奪金紀錄。劉黎敏不服氣地說:「在1995年,當時我的排名在世界排名是最靠前的,中國隊我是頻頻出戰的一個,那一年我參加了多場比賽,像地中海四國比賽、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和巴西世錦賽,我都拿了冠軍。當年國際輿論對我們的壓力非常大,國外選手對中國隊的認識也很消極,他們覺得中國隊如果不靠興奮劑,就不可能出好成績。但是,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拿下這麼多的金牌,就是要向世界證明,中國隊還是有人能夠站得出來,有這個能力依靠真實的實力奪取金牌!」


  「我八歲時看過奧運會直播,當時非常激動。我第一次參加奧運會是在亞特蘭大奧運會,但那次的結果讓我終身難忘。」1996年的亞特蘭大奧運會,劉黎敏以百分之一秒之差輸掉了金牌。「衝刺後,一秒鐘靜音,所有的人全看電子顯示牌,當周圍的歡呼聲起來時,我知道我輸了,因為美國人是東道主,他們近乎于瘋狂的吶喊和歡呼聲絕對不會是為了一個中國人。直到登上了領獎臺,我才知道是誰拿的冠軍。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講,當你處於運動生涯的巔峰期,奧運會金牌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在當時的中國體育界,金牌至上的錦標主義觀念決定著,如果你沒能拿到奧運會冠軍,不管是奧運會的銀牌還是銅牌,你都會被視為是一個失敗者,當時我就是這樣一個失敗者。」回憶起當年的感受時劉黎敏仍然覺得有些難以釋懷。


  「我沒能體會到參加奧運會的喜悅,我的運氣不好,這是唯一的一點我可以安慰的話。」劉黎敏說:「後來我看了一個台灣作家劉墉的書,那套書分三本,分別是《創造自我》、《肯定自我》和《超越自我》,通過閱讀,我認清了自己。雖然我拿的是銀牌,但是這個世界上能拿到銀牌的人也沒那麼多,能走到這一步,是有實力的有能力的,要肯定你自己。要尋找一個新的目標,新的方向,就是超越自我。」 1998年劉黎敏到美國上大學,參加了兩屆全美大學生運動會,拿到三個冠軍,一個亞軍。那幾年,劉黎敏並未退役,在美國邊讀書邊跟美國的國家隊選手比賽,又不斷的回國參加全國大賽,從1999年到2000年,她的世界排名一直保持在前二位。隨後參加了雪梨奧運會,但因傷病未能奪得獎牌。正是游泳生涯的成功與挫折讓劉黎敏領悟到了人生的很多哲理,也正是這筆巨大的精神財富,讓她在美國的學習與工作中能克服一切困難,並保持著一顆平常心。


  來源:荊楚網-體育週報


http://big5.cri.cn/gate/big5/gb.cri.cn/20864/2010/05/25/1945s286278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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